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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近因缘谭 近因缘谭为世尊在舍卫城之祗园(给孤独长者之林园)、毘舍离大林之重阁讲堂及佛在各处所发生之事,谓之〔近因缘谭〕。今由开始言之如次所述。 初七日佛唱感动之偈而续坐,起如是之心念:「予为获得此座,经四阿僧祗十万劫间辗转轮回;其间惟为获得此座,有割取盛饰之头首与人之事,有抉善涂黑药之眼目,裂心肉与人之事,有似阇利王子那样之男儿1、似罽拏延王女那样之女儿2、似曼提妃那样之妻3,为使用人,受他人差遣之事。是故我座为胜利之座,优越之座。我坐于此善熟思惟,是故我尚不起座!」于是安住于数兆种之禅定,七日之间,唯续坐于其处。此依大品所述:「时世尊享解脱之乐,七日之间,惟坐于一座。」 注 1 阇利王子、罽拏延王女、曼提妃之事,见史话第五四七参照。 第二七日天人等中有思案者:「悉达太子今日现有何所为之事,执着于座上而不退?」佛知天人等之忧虑,为与制止,升于空中,现二神通。此与在菩提道场所现神通,集合诸亲族时所现神通,在波咤之子等集合场所所现神通,与犍陀庵罗树下所现之二神通相同。佛依此神通制止天人等之忧虑,由其座稍移向东,面向北方而立曰:「我实于此座上获一切智。」菩萨目不稍瞬于此座上经过七日,此座成为享得四阿僧祗十万劫间遂行波罗蜜果之场所。自此以来其处即被称之为「不瞬之祠」。 第三七日尔后由此佛座及佛所立之场所间,造经行处。佛于此处由东向西延续经行此一宝经行处,又渡过七日。自此以来,此处即被称为「宝经行之祠」。 第四七日于第四七日间,天人等在菩提树之西北方设「宝之家」,佛于此处结踟趺坐,详察导人入涅槃及一切物根源之阿毘昙藏,经过七日。其后通阿毘昙诸人为两种说明,即:「宝之家乃作宝之家,或谓佛会得七论之处为宝之家。」此二说明,于此处皆为相应,两者均可采用。自此以来,其处被称之为「宝家之祠」。 第五七日如市是菩提树附近,经过四个七日,于第五之七日,菩萨由菩提树下往牧羊榕树之处,彼于此处更为享探解脱法之乐而坐。 魔王丧胆此时魔罗天子丧胆,坐于大道,不断思惟,得十六原因。于地上画十六印记:「出城以来,纠缠不绝,探求其过失,予未见此人有任何恶事,此人已超越予之领域矣。」魔王曰:「予未曾敢行如此人之布施波罗蜜,是故予与此人不能相同。」于是画一印记。又同样:「予未曾能如此人敢行持戒波罗蜜、出离波罗蜜、智慧波罗蜜、精进波罗蜜、堪忍波罗蜜、真实波罗蜜、决定波罗蜜、慈波罗蜜、舍波罗蜜,是故予不能与此人相同。」于是画至第十之印记。又:「予未曾能如此人敢行十波罗蜜,为得知此世彼世诸人感觉之特别智慧之条件,是故予不能与此人相同。」于是画第十一之印记。同样又:「予未曾能如此人敢行十波罗蜜,为得知他人意志性向之特别智慧、大慈定智、双神通智、无碍智、一切智之条件,是故予不能与此人相同。」于是画至第十六印记。如是彼依此等原因,于大道画十六印记而坐。 魔女之诱惑尔时魔王之三位少女名爱、嫌恶、染,探寻而至,「不见父王,究在何处?」彼等见彼忧闷,发现地上之印记,往父之侧,女:「父王何故苦恼?」父:「吾女!此大沙门超出予之领域,经予长久探求其过去,不能见出此人之过失,是故予甚苦恼。」女:「若然,父勿忧虑,予等诱惑伴其人来。」父:「吾女!此人何人均难诱惑,此人安住于不动信念!」女云:「父亲!予等身为女人,予等以爱欲之索缚之,伴彼前来,父王勿忧!」彼等接近世尊谓曰:「沙门!吾等愿仕于膝下。」世尊并未关心其语,亦未开眼见之,彼于无上之蕴聚灭尽心解脱,唯坐享孤寂之乐。魔女等曰:「男人之心,种类繁多,某男爱幼女,某男爱少女,某男爱中年之女,某男爱老年之女,予等须以种种手段诱惑。」于是作人间百种幼女之姿,如幼女、未产之女、一度生产之女、二度生产之女、中年之女及老女等,六次接近世尊曰:「沙门!愿仕于尊者之膝下。」世尊对之亳不关心,因彼于无上蕴聚灭尽心解脱之故。然有某学者曾谓:「佛见老女前来谓曰:『如此等人应使拔齿白头!』于是咒念。」此乃误谬之说,因佛从不诵念咒语。佛曰:「汝等速离,何故为此徒劳无益之举耶?此乃对未离贪者面前所为之事。如来之贪欲已尽,瞋恚已尽,愚痴已尽!」就佛自身断绝烦恼之事,在法句经佛陀品中曾唱如次二偈: 二八○ 胜者不再胜 1 此胜无人入 无限无迹佛 如何导此道 二八一 欲与爱之网 2 无何处可寻 无限无迹佛 如何导此道 魔女等曰:「父王向予等所言是真实,善逝乃为此世之阿罗汉,为难以贪欲诱惑之人。」彼等为以上之言,还往父所而去。 注 1 法句经第一七九偈。 法句经第一八○偈。 第六七日佛于其处经过七日,次赴文磷陀龙王处。于其处过七日间,因起大雨,为防寒气,文邻陀龙王以七盘己身奉佛围卷,使佛不受寒害,如在温室之人,享解脱之乐,渡过七日。 第七七日其后佛赴罗阇耶达那(王处)树之所,于此处享解脱之乐,续坐七日之间,至此七七日圆满。此七七日间佛无洗面、大小便及食事,唯依禅定之乐、道之乐、向果之乐而渡过。佛于七七最终第四十九日坐于其处时,浮起洗面之思,帝释天王持阿伽陀、诃梨勒(药果)来献佛。佛用之,此依而通便。帝释天献那伽曼树之齿杨枝及洗面用水。佛嚼齿杨枝及以阿耨达池之水洗面后,又复坐于罗阇耶达那树下。 帝梨富沙、跋梨迦之供养尔时有帝梨富沙与跋梨迦二商人率五百辆车由郁迦罗地方往中部地方之途中,与之原有血缘亲族之天人等阻止其车,劝其献食物与佛。彼等携炒面与蜜丸赴佛之侧曰:「尊师世尊!请以慈心受予等之食物。」佛于受乳粥之日,已失其钵,彼思:「如来不能以手受物,将如何可耶?」于是四大天王知佛之心,以青石之宝珠所作之钵,由四方持来,但为佛所拒。复次以菜豆色之石作四钵持来。佛喜四天子之念,受其四钵,加以重迭,佛曰:「合而为一!」于是于钵之边缘残留四印,成一中形大之钵。佛以此高价之石所作之钵,受其食物。佛于食后而述谢辞。此兄弟之二商人等归依佛法,唱二归依成为信士。二人曰:「予等思欲奉戴尊师赐与之物!」佛以右手抚摸己顶,赠发以为纪念。二人捧发还都后,为佛发建塔,纳入供养。 梵天劝请正等觉者其后赴阿阇波罗(牧羊)榕树之所,坐于榕树之下。佛作其处,思惟自证法之甚深微妙,如诸佛所习称:「此法我已证得」云云,而抱不欲为他人说法之心境。于是娑婆世界之主大梵天思惟:「世将毁灭,实莫此为甚,此世实将毁灭!」自一万世界之帝释、善侍、善知足、善化作、他化自在及大梵诸天,相伴往佛之所劝曰:「请尊师世尊说法,请尊师世尊说法!」向佛请愿说法。 初转法轮佛与承诺而自思惟:「予先最初,为谁说法?」彼察知:「阿罗逻迦兰为贤人,彼将立即了解此法!」次复观察,知彼已死七日。继又思起优陀罗罗摩子,知彼已于前夜死去。继又思起五群比丘之事,「五群比丘可为最大助力。」探知彼等居于波罗奈之鹿野苑中,思:「将往彼处试转法轮。」佛于数日之间,只在菩提道场之四周巡回托钵,决定将于阿沙陀月满月之日,往波罗奈。于十四日晨耳,天明之际,携衣钵旅行十八由旬之道路,途中遇活命派之苦行者优波迦,向彼言自己成佛。是日将脯,到达仙人堕处。五群之长老等见如来由远处前来,相互约束:「诸法友等!此沙门瞿昙,为奢靡生活,身体壮大,诸根丰满,面黄金色,前来此处,予等不可向彼礼拜。因彼为王家所生,惟只有座席之价值,故只为彼设一座席。」佛以得知人天两界一切生类心理状态之智慧,探知彼等之所思,佛探知其心,暂置对一切人天彻悟之慈心,而对彼等扩布特别无上之慈心。彼等触及佛之特别慈念,随如来之接近,彼等竟不守约束,一同礼拜出迎,如迎一切人时所应为之事。然彼等不知佛成正觉,只呼瞿昙之名,呼之为友而对话。于是佛向彼等曰:「汝等比丘!不可向如来呼名呼友!汝等比丘!我已为如来等正觉者。」佛示知自身为佛,坐所设最善之佛座,后当阿沙陀星之相合时,佛由一亿八千万之梵天等相随,呼五群之长老等,说转法轮经。五群中之阿若憍陈如长老,听闻说法,获得智慧,而佛说此经终了,一亿八千万之大梵天,共入预流果。 无我相经佛于其处,入于安居。翌日,婆沙波长老留精舍中受佛之教,他之四人比丘等出外托钵,婆沙波长老于午前中即达预流果。如是翌日为跋提耶长老,翌日为摩诃那摩长老,又翌日为阿说示长老,皆使入预流果。佛于分月五日1,集五人之比丘众说无我相经2。于此说法终了,五人之长老等皆入阿罗汉果。 注 1 阴历一个月为三十日或二十九日,分为两部,前半由朔至十五日(满月之日)谓之白分(Sukkabakkha),后半即由满月之翌日至三十日或二十九日(月晦之日)谓之黑分(Kanhapakkha)每分月之五日,白分当阴历五日,黑分当阴历二十日。此处于前有「后之阿沙陀星相合时」,当为同月之黑分。因此分月之五日与阴历二十日相当。 2 原典此经经名为AnantaAnatta之误。此在锡兰文字之抄本,nt与tt易生错误,由此而来之误。 耶舍之归佛佛见一良家子耶舍有归佛之可能,彼于夜间起厌世之志,弃家出走时,佛将其唤止:「耶舍,汝来!」当晚彼即得预流果,翌日,入阿罗汉果,彼招其友五十四人前来,佛依出家法使之为出家比丘,达阿罗汉果。如是六十一人成阿罗汉时,佛于雨安居终了,行自恣时谓曰:「汝等比丘!可往四方游行!」佛遣六十比丘前往诸方,其自身则赴优楼频罗林中。 贤群青年之归佛佛于中途棉树林中指导贤群青年三十人。其中最末者得预流果,最上者入不还果。佛使彼等悉依出家法出家,遣往诸方,佛自身赴优楼频罗。 迦叶之归佛佛于其处示现三千五百神通,有优楼频罗迦叶等结发道士兄弟三人,率一千结发道士归依佛法,佛依出家法使之出家,留住于象头山,依「侍火方便之说法」,入阿罗汉果。 频婆沙罗王之归佛尔后佛思:「予将完成频婆娑罗王之约!」于是率此千人阿罗汉入王舍城附近之杖林苑。王由林苑之守卫得闻佛前来,率十二万婆罗门及居士诣佛之所,车辆之表,附有雕刻,黄金天盖,放大光明,王以头顶礼如来之足,与从者共退居一隅而坐。但诸婆罗门及居士抱持疑惑:「此大沙门为就优楼频罗迦叶修梵行耶?抑或优楼频罗迦叶就大沙门修梵行耶?」佛知彼等心中所思,以偈问长老曰: 二八二 「优楼频罗!汝住苦行教诲者 汝因何见弃火神 迦叶!以此意义我问汝 如何汝今弃祀火」 长老亦知佛心而唱偈曰: 二八三 「诸欲妇女(色声味) 我曾以此说供牺 今悟有质皆垢秽 供牺祭祀不染着」 迦叶唱此偈后,为示知自己为佛弟子,置头于佛之足甲云:「尊师、世尊、予师!予为世尊之弟子!」于是由一多罗树高、二多罗树高、三多罗树高乃至七多罗树高,七度升降,礼拜如来,退坐一隅。多人见此神通思惟:「今得见识阿罗汉有如斯力,诚然佛有大威神力!」诸人曰:「优楼频罗迦叶破邪见网,受如来教化!」于是皆一心称赞佛德。佛言:「我之教化优楼频罗迦叶,非自今始,彼于昔日即受我之教化。」为明此意义,佛说大那罗陀迦叶梵天本生谭(故事第五四四),说四种真理。尔时摩揭陀王频婆沙罗与十一万人共入预流果位,其余一万人宣告为信士。王坐于佛所,向佛告五愿望,归依佛后,申告招待明日之供养,由座起立,右绕世尊为礼而去。 王舍城民之拜佛翌日,王舍城之住民,不问见佛与否,一亿八千万人众,悉为拜见如来,晨起由王舍城向杖林苑涌来。超过三迦乌达之路程上,杖林苑到处人满无有罅隙,恰如祭日之时。多数人众,拜见极美十力者之姿不知餍饱,后称此为称赞地,凡来此场所,皆不能不赞誉如来之相好及随形好之光荣色身。如此拜见达美之极致十力者之姿,多数人众,到处骚动,林园与道路上无一比丘能得出入。 帝释天之开道是日〔如是混杂,佛赴王之招待,实甚困难〕。佛思欲断食,然此举甚为不佳。于是帝释天之座位感觉热暖,彼知其理由,变身为青年之姿,降来十力者之前,以天人之威力,作一开扩之空地,就佛法僧三宝述赞叹之辞: 二八四 柔和之人得柔脱 结发行者亦等同 金色世尊似金饰 一同进入王舍城 二八五 离脱行者得离脱 结发之人亦等同 金色世尊似金饰 一同进入王舍城 二八六 度脱之人得度脱 结发行者亦等同 金色世尊似金饰 一同进入王舍城 二八七 十住十力解十法 十无学法彼世尊 一千人众附随后 一同进入王舍城 彼立于佛前唱此等赞佛之偈;诸多人众见青年尊严之姿而想:「此青年甚美,予等前未曾见!」彼此互语:「此青年由何处而来?为谁家子?」青年闻之唱偈日: 二八八 柔和一切处 雄士绝伦比 善士阿罗汉 吾为彼侍仆。 佛通行依帝释天所开之道,率同一千比丘众入王舍城。 竹林园奉献王向佛与比丘众行大施,王曰:「尊师!予无三宝则不能生。予定时或不定时往诣世尊之所。杖林苑甚远,予处有竹林园甚近,往来使捷,相应为佛之住处,世尊请受予之林苑。」王由金瓶取香花所熏摩尼珠色之水,澡十力者手,喜舍竹林之园。佛受此园之施,为佛教建立根基,大地及时震动。阎浮提中除受取竹林园为佛住处之外,无使大地震动之处。又除铜掌鍱、锡兰岛大精舍为佛住处外,亦无使大地震动之处。佛受取竹林园向王述谢辞后,由座起立,率比丘众入竹林园内。 舍利弗、目鞑连之归佛尔时有舍利弗、目犍连二普行沙门,住王舍城之附近,求不灭之涅槃。此二人中,舍利弗见阿说示长老托钵前来,以起信仰心,随长老后,闻「诸法因缘生」之偈,悟达预流果,彼向其友目犍连普行沙门说此偈,闻之,彼亦达预流果。彼等二人会其本师删阇耶说明原委,与自己之弟子等俱诣佛处出家。二人之中,舍利弗七日即达阿罗汉果。目犍连于半个月亦到达。佛使此二人立于上首弟子地位。舍利弗长老于尚未达阿罗汉时,行其弟子众之集会。 净饭大王之苦虑如来在竹林园时,净饭大王闻讯云:「予之王子六年苦行,达最上之上菩提,转胜法轮,住王舍城附近之竹林园内。」王闻此传说,呼大臣一人近前咐嘱曰:「汝率千人往王舍城,传予之语:『汝父净饭大王思欲会汝!』并伴予之王子归来。」大臣遵命,点头诺王之语,率千人急行六十由旬路程,于十力者坐于四种弟子(四众)中说法时进入精舍之中。彼思:「王遣之事,暂须搁置。」彼坐于听众之端,闻佛说法,而坐于彼处千人之从众,皆得阿罗汉果,求佛允许出家。世尊伸手谓曰:「善来!汝等比丘!」于瞬间,彼等悉依神通力持所作出之衣钵,如高龄百岁之长老。大凡达阿罗汉圣者,对任何物皆无挂虑之念,彼等由王所遣之事,予以保留,向佛不传。一方面王甚惊讶,前往使者不还,且无消息。于是今更派遣一大臣,与前同样率众前往。彼行亦行矣,但与前同样与伴随之人同得阿罗汉果,默然不归;王反复派遣九人大臣附一千人众,但彼等皆完成自事之果,默然往于其处而不归。 迦留陀夷之出家如是无任何一人持来回音,国王自思:「此等诸人,毫无情谊,音信皆无,谁能完成予之使命?」彼于宫廷内环顾无遗,终于注目于迦留陀夷1。彼为王之亲属,为王听用,信赖甚笃,而与菩萨同日所生,共同游戏之幼友。于是王呼彼近前,王曰:「迦留陀夷!予思欲会予之王子,遣九千人而无一人还来报信。人之生命时有障碍,在予有生之时,予思欲会王子!汝能否使予得见?」迦留陀夷言:「大王!若允予出家,予思能见!」王曰:「汝之出家与否为汝之心愿,汝须使予会见王子!」彼遵王命,携王书信,往王舍城,于佛说法时立于听众之端听法,同伴人等皆达阿罗汉果。佛曰:「比丘!善来!」依出家法,彼亦出家! 注 1 迦留陀夷(Kaludayi)本名优陀夷(Udayi),因其容貌黑色,彼呼为迦留陀夷。次项参照。 优陀夷之劝诱佛成佛后,最初之雨安居于仙人堕处度过,安居终了,施行自恣,赴优楼频罗,于其处度过三月,教化结发行者三兄弟,率一千比丘于弗沙月满月之日赴王舍城,于其处滞在两个月间。至此,自出波罗奈以来已五个月,寒冷期完全度过。而迦留陀夷长老来此已逾七八日之久。彼〔长老〕于巴迦那月1满月之日思惟:「寒季过去,已至春之季节。诸人刈稻,所向任何道路皆通。大地掩盖青草,森林开放美花,道路已可通行,此为十力者探视亲族之大好时机。」于是彼往世尊之处,以六十偈赞誉十力者往故乡都城之行: 二八九 舍叶求此等果树 2 今已呈红色 光辉如火焰 大雄尊!今乃应分法味时。 二九○ 不逾寒与暑 乞食无饥馑 地上草木青 此正为其时。 以六十偈,十力者,赴其故乡之都,赞叹其所行。 注 1 佛开悟于阿沙陀月之十五日,然后赴波罗奈附近之鹿野苑,于此处为三个月间之安居;至阿湿婆阇月中旬离鹿野苑赴优楼频罗,教化三迦叶,历时三个月。此如本文中所述,应为弗沙月之中旬;于是月满月之日赴王舍城,于其处度过两个月,自成道以来至此已经过七个月;过波迦那月中旬,寒季已了,热季开始。此处所谓寒期、热季,乃分一年为寒、湿、热三个季节,一年分为六期,巴迦那月为春之初期。 2 见长老偈第五二七偈。 佛赴迦毘罗卫城于是佛曰:「迦留陀夷!何故汝如是赞誉旅行?」长老:「尊师!父君净饭大王言欲会汝!请师返里探亲,以示好意。」佛曰:「善哉!优陀夷!我探亲族以示好意。汝往告知比丘大众,准备返乡之旅。」长老言:「谨如尊命,尊师!」于是长老向大众传知。佛率央伽、摩偈陀之良家子弟一万人,住迦毘罗卫者一万人,共二万漏尽比丘由王舍城出发,日行一由旬,由王舍城至迦毘罗卫六十由旬,将于两个月中到达,出为不急之旅。 净饭大王之供养长老思念:「世尊出发之事,当告于王。」彼升入空中,出现中于王之宫殿。王见长老大喜,招以高贵之座席,王自调种种美味食物,施盛于长老之钵。长老起立,作欲行状。王曰:「汝就座进食!」长老言:「予思欲往佛所谒佛!」王曰:「佛在何处?」长老言:「大王!佛为会见王,率二万比丘众于旅行途中。」王心甚喜云:「汝且进食,予为王子之至都之前由此处运到食物。」长老承诺。王供养长老,王以香粉熏香于钵,盛最美味之食物谓曰:「请献与如来。」交付长老之手。长老于众人之前,投钵于空中,然后自己升入空中,携食物而来,交与佛手,佛受而食之。于是长老日日运来,佛始终食王所献之食物。长老每当食事终了谓曰:「今日佛将至附近,今日佛将至附近!」并说述与佛德相应之话,使王族于尚未见佛之间,对佛怀信仰之念。是故佛曰:「我比丘弟子中能广招在家信者之第一人,即迦留陀夷是也。」佛使彼立第一位。 释族之迎佛不久佛至,释族人等思见此亲族之长老均来集会,研钻协议以世尊住处之预备地尼拘律释家游园称为最好之居地,并于其处调整一切之准备,人人手执香花出迎。以一切盛装之小男儿女儿为先导,其次为王家之子女,其次为释迦族人等,献香花粉香等导引世尊入尼拘律游圆。佛于此处由二万漏尽比丘围绕至于所设美丽之华座。 释族惊奇瑞元来释族具高慢不逊之性质,彼等思惟:「悉达太子较我等年少,为我等弟,为我等甥,为我等子,为我等孙……。」彼等向年少王子等云:「汝等拜佛,我等坐于汝等之后。」于是彼等坐而不拜。佛知其意,佛思:「我之亲族不拜,予将使彼等礼拜!」佛入神通足定,由定中出,升入空中,由彼等头上落下尘土,如前在犍陀庵罗树下所现相同之二神通。王见此奇瑞云:「世尊!汝于降诞时,为拜黑执天仙之足,伴至其侧,反之予见汝之足反落于婆罗门之头上,于是予拜汝之足,此为予第一之礼拜。又于莳种式之日,汝坐于阎浮树之荫所设卧榻之上,而阎浮树之树影静止,予见之向汝之足礼拜,此为予第二次之礼拜。今予见前此未曾见之奇瑞,予今更又拜汝之足,此为予第三次之礼拜。」如是王拜世尊,于是不拜世尊之释族,无一人不向佛各各礼拜。如是世尊使亲族礼拜,由空中降下,着于设席。 毘输安呾啰王子本生谭世尊就座,亲族来集达最高潮。彼等皆心注于一点而坐。尔后大云群出,降莲叶雨,出铜色水,妙音降落。思欲濡雨之人,则降落于其身,对不欲濡雨之人则一滴亦不沾身。释族人等相顾语曰:「此实不可思议,实为稀有!」佛曰:「予之亲族,得受莲叶之雨,非自今日始,昔日亦有降注之事。」为说明此意义,当于毘输安呾啰王子本生谭(故事第五四七)中详述。闻佛说法后,诸人皆由座起立,礼佛而去。王与大臣任何一人,皆思:「请受予等家之供养。」故不离去。 迦毘罗卫之行乞翌日,佛率二万比丘于迦毘罗卫城各处托钵,然无一人招待,亦无一人接钵。佛立于城门席居之上思惟:「昔日诸佛于自己故乡之都,如何行乞耶?不依顺序,唯巡回于权威诸人之家耶?抑向各户顺次行乞耶?」继而佛知凡每一佛,无一不依顺序行乞者。佛思:「我亦必须依此传统习惯。我之弟子等将能效仿我托钵,完成义务!」于是彼由住于一端之人家开始,次第次第行乞,多数大众谓曰:「气品高贵之悉达太子,步行托钵!」于是开二楼三楼乃至以上楼阁之狮子座以见佛。就中罗睺罗之母妃思惟:「彼高贵之王子,于此同一都中,具有王者之伟大威光,乘金车巡视四方。今竟剃落须发,身着黄衣,手执土器,步行托钵,予将见其影像如何!」于是开狮子窗眺望,见佛以种种离欲之相,又以其身光之光辉,照都之大路,周围放一寻之光明,饰以三十二种大人相及八十种随形好,辉映气品高贵佛之尊严。彼〔女〕见此,开始以「人中狮子」之八偈赞佛: 二九一 彼有柔卷发 光滑深碧色 彼有平满额 皎洁似太阳。 彼有隆准鼻 高长柔适度 善扩大光明 人中之狮子。 〔彼女〕往告王曰:「汝之王子,步行托钵!」 净饭大王获二果王心动转,手整衣服,怆惶而出,阻立于世尊之前。王曰:「尊师!何故为使予等怀有耻思?何为而步行托钵?只为此等比丘不得食物耶?汝为何思耶?」佛言:「大王!此为我等之作法!」王曰:「尊师!予等之系统非大选出剎帝利之系统耶?此系统中无一步行乞食者。」佛言:「大王!所谓王统乃贵王之系统,我等乃为燃灯佛,憍陈如佛乃至迦叶佛之佛统。此诸佛及其它数千之诸佛亦为行乞,依行乞以保生。」佛立于街头唱偈: 二九二 起勿放逸 1 修善行法 随法行者 永世乐卧 佛唱此偈终了,王即入预流果(初果)。 二九三 修善行法 2 勿修恶法 随法行者 永世乐卧 闻此偈后,王即入一来果(二果)。尔后王闻大护法本生谭(故事第三五八、四四七)入不还果,临终之时,卧于白伞之下荣耀之卧榻达阿罗汉果。如是王不须住森林中精励勤修而得圣果。 注 1 法句经第一六八偈。 2 法句经第一六九喝。 罗睺罗母之拜佛王达预流果后,取世尊之钵,招世尊与比丘众至大宫殿,以上味之软硬食物供养。食事终了,后宫诸人皆出拜世尊,唯罗睺罗之母〔妃〕不出。侍女等虽向彼女劝告:「请向气品高贵之王子礼拜!」然彼女不往曰:「若于我有德者,王子应自来我处,来时我当礼拜。」王持佛之钵,与二位上首弟子,入王女之寝殿曰:「王女随心礼拜,汝等从傍不可言语。」佛着所设之座,彼女急出,捉佛之足踝,头擦佛之足甲,随心而拜。于是王就王女对世尊怀极大之爱情与其德性为如次之谈话:「尊师!我女(王子妃)闻汝身着黄色之衣,自此以来,彼女亦为黄衣之人,闻汝日取一食,彼女亦为一食,知汝废大卧榻,彼女则卧于碎布所作之卧榻,知汝不用花环香等,彼女亦皆不用,予之亲族等致书彼女谓:『自愿奉养』,然彼女不会见任何亲族一人。世尊!予女具如是之德性!」佛曰:「大王!今王女知识,十分睿智发达,有王保护,善守其身,无何不思议处,此人昔日智识尚未十分发达之时,无谁保护,步行于山麓,而亦善守其身!」佛语『月紧那罗本生谭』(故事第四八五)起座而离去。 难陀之出家第二日,难陀王子行即位式、新殿初入式及婚礼式时,佛来其家,交钵与王子,思欲使彼出家,为唱祝咒,由座起立而去。其妃国美见王子随佛而去,谓曰:「王子殿下,汝须速归!」彼女延首而待;但彼不敢向世尊言:「请受取钵去。」如是随往精舍而来。彼虽不愿,但世尊仍使其出家。如此世尊来至迦毘罗卫都城第三日,难陀亦为世尊度之出家。 罗睺罗之出家第七日,罗睺罗之母〔妃〕为王子罗睺罗着饰,伴往世尊之侧。彼女:「王子!汝观有二万沙门相伴,面黄金色如梵天姿之沙门,乃汝之父君,彼有无数积蓄之宝,为出家而不稍顾。汝往彼处声言,『父亲!予为王子罗睺罗,行灌顶式后,予为转轮王。因宝为必要,请与予宝。子乃父之财产之主,请予我以王家之财产!』」于是王子往世尊之侧,对父感得爱情,大为欢喜曰:「沙门!藉汝之福荫,大为爽快!」王子言与自己相应之事而立其傍。世尊食毕,起座即行离去,王子续云:「沙门!与我王家之财产,沙门!予我王家之财产。」彼随世尊之后而来。世尊亦不令王子归去,王子亦与随侍人等随世尊同行而不能归去,如是王子与世尊同入园中。世尊思惟:「此子欲父之宝,彼受轮回,惹起苦患。予将使其于菩提道场得七种贵重之宝,使彼成为由出世之亲让渡财产之主。」于是招具寿舍利弗近前曰:「舍利弗!汝可使此王子出家!」王子出家,大王倍增苦恼。大王难耐苦痛,王向世尊言曰:「愿乞世尊!如无父母许可,勿使其子出家!」王求佛承诺,佛即与王以承诺。 净饭大王获不还果翌日,佛于王宫中摄取朝食,退坐一隅。王曰:「尊师!汝为苦行时,一天人来予之所告曰:『汝之王子已死』,予不信其语,『予之王子未达菩提不能死亡』,予与斥退。」佛曰:「昔我虽示汝以骨,云汝王子已死,汝犹不信,而今又如何能信?」佛为说明此意,为说大护法本生谭(故事第四四七),说此话将终,王即入不还果。如是佛使父成就三果,率比丘众再还王舍城,处于寒林之中。 给孤独长者尔时有居士给孤独,载五百辆车之物品,往王舍城亲友长者之宅,于彼处闻佛世尊出世。某日清晨甚早,天人等以力开门得入,诣佛之处听法,入预流果。 祇园精舍之建立第二日向佛及比丘众行大施舍,得佛承诺于舍卫城招待奉佛。归途中四十五由旬间各施一万两,每一由旬建一精舍,于祇园各方隅布金,以一亿八千万两收购,起动工事。彼为十力者于中央构筑香室(佛之房室)环绕香室,为八十位大长老各别室。又有一重壁、二重壁绘白鸟、鹑鸟之长室,无顶之棚舍,其它坐卧处、莲池、经行处、夜间居住场所、昼间居住场所等,费金一亿八千万两,于适于住居之土地上建立华美之精舍,派遣使者乞请十力者前来。佛闻使者之传信,率比丘大众,离王舍城,次第行进,到达舍卫城内。 佛入祇园精舍一方大长者查精舍落成庆典之准备,于如来入祇园之日,使男子着各类之饰,与五百少年等共同出迎。男子与少年等手执醒目之五百种五色布幢为十力者之最先导。其后由大善贤、小善贤二长者之女与五百少女等续持满水之瓶,其后为长者盛装之妻,由五百妇女相随,各各手执满盛食物之钵,最后为大长者自身着新衣与五百长者同立于世尊之前方。世尊使此信士男子先行,彼由诸大比丘众围绕,以身光照耀林园内部如黄金染为薄赤之色,以无限佛之威力,以无比伦之佛祥福入于祇园精舍。给孤独长者问佛:「尊师!此精舍如何?」佛言:「善哉!居士!请为现在世及未来世比丘众之布施。」长者:「谨如尊命,尊师!」长者取金瓶,以水澡十力者之手,为献辞曰:「此祇园精舍捧献佛与现在世及未来世之四方比丘众。」佛受精舍,述谢辞并述施此精舍之功德: 二九四 人得避寒暑 亦可避猛兽 蛇蚊皆可避 又可避冷雨 二九五 烈风热来避 入定为禅观 保护与安宁 精舍施僧伽 施舍最第一 为佛所称赞 二九六 己知大利益 是为贤智人 乐构此精舍 其处住多闻 二九七 〔布施〕以信心 饮料与食物 衣服坐卧具 应施直心人 二九八 彼等为此人 为说除苦法 此处彼知法 无漏般涅槃 精舍落成之庆赞给孤独长者由第二日开始为落成之庆祝,毘舍佉(信士女)为楼台之祝贺,四个月终了,而给孤独长者精舍落成之庆典,继续九个月间。此庆赞共费黄金一亿八千万两,如是此一精舍合计共费金五亿四千万两之宝。 过去大精舍之建立昔日毘婆尸佛时有普纳巴斯密陀长者敷金瓦求买土地,于彼处建一由旬之僧伽蓝;尸弃佛之时有锡利瓦多长者敷金板求买土地,于其处建三伽乌达之僧伽蓝;毘舍浮佛之时有苏提亚长者摆列金象之足求买土地,于彼处建立半由旬之僧伽蓝;拘留孙佛之时有阿周陀长者敷金瓦求买土地,于彼处建一伽乌达之僧伽蓝。拘那含牟尼佛之时有乌伽长者摆列金龟买取土地,于彼处建半伽乌达之僧伽蓝;迦叶佛之时有苏曼伽拉长者以敷金瓦买取林园,于彼处建十六伽利萨(面积)之僧伽蓝;而我世尊之时有给孤独长者敷一千万之迦利沙波拏(金币)求买林园,于彼处建十八伽利萨之僧伽蓝;此皆为不弃一切诸佛之场所。 以上佛于大菩提道场达一切智后,至就大般涅槃状之间,为佛在处之话,此谓之近因缘谭。一切本生谭,将准此以为说明。 ──因缘谭终── 第一章 无戏论品 一无戏论本生谭 (菩萨═队商主) 序分有关此无戏论法话1,为佛在舍卫城附近之祇园大精舍时所说。佛对何人而云此话耶?乃为长者之友人五百异教徒而言。某日,给孤独须达长者率己之友人五百异教徒携多数之华鬘、熏香、涂香及油、蜂蜜、糖蜜、衣服等往祇园精舍礼佛,供养华鬘等物,更喜舍医药衣服与比丘教团。彼等斥去六种错误着座坐法,正当着座于一方。彼等五百异教徒亦向佛礼拜,彼等仰望佛颜吉祥如满月,相好具足2,为一寻后光围绕之梵身,向四周双双对对放射出大光明,彼等接近给孤独长老而坐。时佛如雄黄山野原之幼狮作狮子吼,如雨季云雷之鸣,如银河群星之落,如宝玉数珠系击之音,佛以八音具足赏心悦耳之梵音,说善巧方便甘露之法语。听佛法话,心地清净,彼等由座起立礼拜十力之佛。翻异教之心,归依佛教。其后彼等常与给孤独长者手执香华等物,往精舍奉献施物,听闻法话,护持戒行,恭行布萨〔说戒会〕。佛由舍卫城再往王舍城,佛去之后,此异教徒再翻归依之心,回返异教,还元状态。佛经七八个月后,再返祇园精舍,给孤独长者复伴彼等,参诣佛前,供养熏香,礼拜而坐于一方。长者向佛申告彼等于佛游行中破所获得之归依心,回返异教还元状态之事。佛以无量亿劫长久不断所用之辩舌及依巧妙之威神力,如启天上熏香所熏种种馨香宝玉之函,开如莲华之金口,出甘露之音声而问曰:「汝等优婆塞!破三宝之归依,翻还他之异教,为事实耶?」彼等不能隐瞒而答曰:「世尊!是为事实!」佛言:「优婆塞!下由阿鼻(无间)地狱,上极有顶天,一旦无量之世界,戒德具足无有及佛者,况能胜佛乎?」「汝等比丘!一切生类,由无足动物至二足四足之中,如来为第一人。」「无论此世彼世,如谓具有财宝,则有信仰之人为最胜者。」此为诸经所说,示三宝之德,鸟如是归依三宝之优婆塞、优婆夷,不落地狱、陷恶趣,超生天界,得大成功。是故破三宝之归依,汝等转信异教,实为大误。」佛为使彼等解脱,为达最高理想,为说明归依三宝者不落恶趣,示以如次之经句: 归依佛者不趣地狱 3 舍人身后为天人姿 归依法者不趣地狱…… 舍人身后为天人姿…… 归依僧者不趣地狱…… 舍人身后为天人姿。 归依种种他物,为惊怖所袭 山林、游园、神树,非安归依 是亦非为最上归依 归依此者,不得脱一切苦。 归依佛法僧者 依正慧见四圣谛 此为苦、苦因、苦灭 导苦灭者八圣道分。 此为安稳归依、最上归依 依此归依皆得脱一切苦。 佛不但如是说法,更又云:「汝等优婆塞!依忆念佛行法,忆念法行法,忆念僧行法,将达预流道、预流果、一来道、一来果、不还道、不还果、阿罗汉道、阿罗汉果等。」佛如是对机说法,佛云:「汝等如是破三宝归依,实为不宜。」于是就忆念佛之行法等得预流道等事,佛言:「汝等比丘!修习一法,增进完全使入厌离、离贪、灭绝、寂静、神通、正觉、涅槃之道!其一法云何?即忆念佛是也。此为经典所明示。」 如是佛以种种方便训诫优婆塞等:「汝等优婆塞!于前生归依非归依之颠倒执思辨之人,于非人(鬼)之领域,恐怖之难处为夜叉之饵食,陷入大灭亡中;然无戏论有决心不持颠倒之念诸人,虽在难处,亦得繁荣!」佛语后沉默。尔时,给孤独居士由座起立,礼佛赞叹,合掌头上,而申告曰:「世尊!今优婆塞等破此无上之尊归依,为疑念所囚系,予等今已明了。然于前世于非人领域难处之执思辨诸人之灭亡及执无戏论诸人繁荣之事,唯世尊明了,予等尚未能知。唯愿世尊,如于虚空月满,揭举光明,说明因缘。」于是佛言:「汝居士!我于无量长时,成十波罗蜜,断世间疑,得一切知。汝应如以狮子膏满黄金管,一语不泄,倾耳细听!」佛促长者注意,如破丛云揭开满月,说明前生隐藏之因缘。 主分昔日,于迦尸国波罗奈之都有梵与王,尔时菩萨生于队商主之家,次第成长,达青年期,率五百车辆,经营商业,或由西向东,或由东向西,遍历各处。又于波罗奈之都,有一队商主之子,愚钝而无临机应变之才。尔时菩萨由波罗奈持来高价商品满载五百辆车中,准备出发。而彼愚钝队商主之子同样满载五百辆车,亦准备出发。尔时菩萨思惟:「若彼愚人与自己一同出行,则千辆之车行道路上,道路难耐,诸人燃薪饮水困难,牛亦不易得草。彼或自己二者必有一为先行者。」于是招彼,告知此事,谓之曰:「予二人不能同行,君先行耶?抑后行耶?」彼思:「予若先行,利益甚多:能行未破坏之路,牛食他物未触之草,能得他手未触汤用之叶,饮水清洁,可随意订价卖出商品。」于是答曰:「予将先行。」反之,菩萨之见地,以为后行利益甚多,彼如是思惟:「先行者将使凹凸道路平坦,自己将行彼等通过之道;先行者之牛食强硬之草,而自己之牛将食重新萌出之甘草;由已摘取之叶迹,所生汤用之叶味将甚美;彼等先行将于无水之处掘水喷出,自己可由其所掘凹处饮水;随意定价,如同剥夺人命,自己后行可按彼等之定价,卖出商品。」菩萨见有如此诸多利益,乃云:「君可先行。」愚队商主之子云;「友!甚善!」彼系车出发,通过人间之住处,达到难处之境。难处有盗贼难处、猛兽难处、无水难处、非人难处、饥馑难处五种。住有盗贼之道路谓之盗贼难处,住有狮子等之道路谓之猛兽难处,无沐浴饮水之处谓无水难处,非人(鬼)之住处谓之非人难处,无可取嚼食物之处谓之饥馑难处;于此五种难处之中,此处为无水与鬼类之难处。队商主之子载有一硕大无平满水之瓮,进入此六十由旬之难处4。当达难处中央时,此处住有夜叉云:「废弃彼等所携之水,使之衰弱,然后将其人完全食之。」彼依魔力乘坐由纯白之牛曳舒适乘物出现,手执弓箭楯牌等武器,由十鬼十二鬼围绕,饰以青莲华白睡莲,濡湿头部及依服,如人君之装束坐于车上,使车轮如涂泥状,由对方前来。队商主之子等皆于逆风吹时而乘车,由从者围绕,以避黄尘,坐于前方之车行进。风由背后吹时,则依此方法于后方坐车行进。尔时正值逆风,队商主之子坐于前方。夜叉见彼前来,将自己之乘物,避于路傍,向彼寒喧交谈,问曰:「君往何处?」队商主之子亦将乘物,避于路傍,与以通车之余地,立于一方,向夜叉问曰:「友!予等由波罗奈都而来。君等身饰青莲花及白睡莲,手持赤莲华及白莲华,口食莲茎及莲干,更车涂泥身滴水而来,君等行来路上降雨耶?前有赤莲华等掩蔽之池水耶?」夜叉闻此语云:「友!何出此言?汝将见彼处绿林之踪脉,由彼处全部森林,一面有水,常时降雨,充满洞穴,处处有赤莲华所蔽之池水。」彼逐渐将车推进,夜叉:「汝等之车,曳往何处?」队商主:「如是如是之处。」夜叉曰:「最后之车特重,其中载有何物?」队商主:「所载为水!」于是夜叉云:「由彼处运水,君等所为甚善,但水亦不需要,由此向前,有水甚多。可毁瓮弃水,行路轻快!」更又作态云:「君等且行,予等已迟,尚须赶路!」于是稍行前进,达彼等不见之处,入彼等之夜叉城中。 而此愚队商主之子,因其愚钝,信夜叉之言,毁瓮未留一掬之水,全部舍弃,驱车前进。然其前方无一滴之水,诸人不得饮料,疲弊已极,如是行至日落,解车围圆,系牛于车轮。然牛无饮水,人无粥食,人等疲弊已极,到处横卧。至夜半,夜叉由夜叉城出,夺牛与人之生命而食,只余残骨而去。如是因一人商队主子之愚,彼等一总破灭,手骨四面八方离散,五百辆车满载而残留于路上。 菩萨于队商主之子出发后,经一个半月,率五百辆车出都,渐渐到着难处之入口。彼于此处,盛满水瓮,汲取大量之水,于野营处鸣鼓集合诸人云:「如不得予之许可,一掬之水亦不可使用!难处有毒树,凡前行路者汝等未曾食之树叶花实,如未向予讯问,不可食之!」彼如是告诫诸人,率五百车辆,次第进入难处。当彼等到达难处中央时,彼夜叉仍以如前之方法,现身于菩萨之前。菩萨见之顿悟:「此难处无水,人谓无水难处,即为此处。彼之眼赤而无怖色,又不见其身影,此必先行之愚队商主之子,完全弃水、疲弊已极,与从者均为彼所食。此大形夜叉尚不知予之贤明机智!」于是彼向夜叉言曰:「汝等且去!予等为商人,如未发现他处有水之时,决不舍弃所持之水!予将于发现水处舍弃,轻快而行。」夜叉稍向前行,到着人所不见之处后,归入自己之夜叉城。夜叉去后,诸人向菩萨云:「尊者!彼等诸人云:『彼处见有绿林之踪脉,由此向前,常时降雨。』彼等着青莲华与白睡莲之华鬘,一总持赤莲华与白莲华,嚼食莲茎与莲干,濡湿头部与衣服,有水滴下。并云,予等弃此水可轻车疾行。」菩萨闻此语,即令停车,集合全员问曰:「此难处有水及有莲池之事,以前曾有何人听闻耶?」诸人:「尊者!此事前所未闻,人云此处为无水难处!」菩萨:「今有人云,于此绿林踪脉之对方降雨,风雨吹送之力如何?」诸人:「尊者!可达一由旬之处。」菩萨:「汝等有谁身触风雨耶?」诸人:「尊者!未有此事。」菩萨:「见有如何之云层耶?」诸人:「予等未见!」菩萨:「见电光之处如何?」诸人:「尊者!将于四五由旬之处。」菩萨:「汝等有谁见电光耶?」诸人:「尊者!予等未见!」菩萨:「于如何之处得闻雷呜耶?」诸人:「将于一由旬之处。」菩萨:「汝等有谁闻雷呜耶?」诸人:「否!予等未闻!」于是菩萨曰:「彼等非人,乃为夜叉,使予等弃水无力,为食予等而来。先行之愚队商主之子缺乏机智,必舍水而疲弊,为彼等所食。五百车辆之满载,尽皆残置,我等今日将得见之,一掬之水亦不可舍弃,疾速前行!」菩萨如是催促从者等前行,见满载之五百车及人牛之手骨,散离四方。菩萨解车摆列圆形,于张幕野营时刻,使人与牛为取夕食,使牛卧于诸人中央,菩萨亲自率队长等执刀,当夜之三时警戒之任5,以待天明。翌朝整理万事,与牛以食,舍弱车取强车,舍廉价商品,积高价之物,达目的地后,以二倍三倍之价,卖出商品,率领全体随员再返原之都城。 结分佛述此故事后,佛言:「汝等居士!如是前生执着思辨者陷大灭亡,固持无戏论者,由非人(鬼)之手得脱,安全到达目的地,再还乡里。」佛结此二事,就无戏论而为法话,成正觉后,唱次之偈: 无戏论处某人说 思辨者说第二物 智者依此得开悟 无戏论者彼应取 如是佛向彼等优婆塞言:「授六欲天之三善成就法及梵天界成就法,遂得授阿罗汉道者乃无戏论道;而应生于四恶趣及五贱族者,为有戏论道。」佛说此无戏论法话,更依十六行相说明四谛。说四谛竟,五百优婆塞,悉证得预流果。 佛说示此法话,话此二事,结取连络本生之今昔,佛言:「尔时愚队商主之子是提婆达多,其从者是提婆之从者;贤队商主子之从者是佛之从者,贤队商主之子即是我。」佛说法语竟。 注 1 Apannaka译为无戏论。阿般那据威伯尔及摩思两氏译为阿布拉休那(不问)。布拉休那无可变为般哈与般那之例。近时荻原博士豫示其意见为阿般却,虽未加说明,但般那变为般都之例,如般那萨(般却娑)之语,其见解应视为正确。即此与阿布拉般却为同语,应译为无戏论。本生注中似亦见有其意。戏论为戏言,为佛教所不许,佛法为真实之道,故名无戏论道。佛教以外世俗之思辨论者为有戏论道。 2 佛之相好为三十二相八十随形好。 3 见法句经一八八─一九二。 4 一由旬约十二哩。 5 初夜、中夜、后夜之三时。 (菩萨═商队主)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舍卫城时所作之谈话。此为何人所谈?乃对一无努力心之比丘所言。某时如来(佛)在舍卫城,城中住一良家子,往祇园精舍佛前听法话,起信仰心,见诸欲为可厌而出家,为受具足戒,费时五年,觉二本典要目,修学观行,于佛前选取与自己相应之业处(观法),入森林为雨季之修行。虽经三个月之努力,微光之征候亦未能表现,于是彼如是思惟:「佛说有四种人,予将为最低级者。予此身究将能为何事!佛所悟之道,亦不得成。予今由森林生活往佛之侧,仰望秀丽第一之佛身,听闻如甘露之法,以度此生活!」于是再还来祇园精舍。彼之知人亲友向彼云:「友!君于佛之侧,选取业处,决心欲行沙门之法。今还来与众人交互为乐,汝于出家修行已达最高境界,再不为受生者耶?」彼答曰:「友!予思予为无能之辈,不能得悟道之果,是故停止精进努力而还来!」友人等谓曰:「友!汝以坚固精进之心,就佛教而出家,舍弃精进,实无理由,汝须面谒如来!」于是携彼往佛之侧。佛见彼来曰:「汝等携此不欲前来之比丘,究为何事?」比丘曰:「世尊!此比丘奉解脱之教出家,修行沙门之道,今舍精进之心而还!」于是佛向彼问曰:「汝比丘!汝舍精进之心为事实耶?」比丘曰:「世尊!此为事实。」佛言:「汝比丘!何以汝奉教出家而不自知为少欲者、为知足者、为遁世者、为精住努力者之风范,而示人为舍精进心之比丘耶?汝前生乃一精进努力之人。依汝一人之力,使五百辆车,行于砂漠之难处时,人牛得饮物而安全渡过。何以今舍精进心耶?」于是此比丘意念大为增强。比丘大众闻此语后,向世尊恳愿:「世尊!今此比丘舍精进心,予等已明。但前生依此比丘一人之努力,于砂漠之难处,使人牛得饮物而安全,事关隐秘,唯世尊一切知者得知,伏请为我等说此因缘!」佛言:「汝等比丘!谛听!」为促此比丘等之注意,佛说前生隐秘之因缘。 主分昔日迦尸国之波罗奈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于队商主之家,一人经营使用五百车辆之商业,巡迥于各处。某日彼进入方圆六十由旬砂漠之难处,此难处之砂,有手握难存之细。于日出后,如燃火炬之热,赤足不能行走。是故入此难处者,薪、水、油、谷等物载于车中,于夜半行进,天明止车,列为圆形,上张天幕,于食事终了坐于荫处渡过一日,日没进食,待大地冷却,系牛于车而行。行进犹如航海,携同陆之向导者,其人观察星象命队商前进。尔时此队商主亦依此方法渡行难处,六十由旬中已达不足一由旬之处。彼云:「再需一夜即可出离砂漠之难处。」于是于进取夕食后,舍弃薪、水,系牛于车行进。向导者敷床于前车,导者敷淋于车前,仰观虚空星象,呼唤前进后即横卧床上。彼因长时未睡,疲弊已极而眠,以牛转移方向,寻原来之路而行,未能留意。牛行终夜,向导者天明醒觉,观察星象云:「速转方向!」然车转正轨之时,太阳已自东升。诸人云:「此非昨日我等张幕之处耶?今薪、水俱无,我等将灭亡矣!」于是解车列为圆形,头上张天幕,各自于车下叹息而卧。菩萨自思:「若我无勇猛精进之心,则全体均将灭亡!」彼于朝凉之间,各处徘徊,见一吉祥草丛,彼自思惟:「此草必下依水之惠而生!」命人执锹挖掘,掘至六十肘处,于挖掘诸人锄下有岩石阻塞,诸人皆惊而停止努力。菩萨更又思惟:「此岩石之下,必然有水!」彼跳下立于岩上,屈身以耳听音,果闻岩下流水之音。于是出对侍童云:「汝若放弃努力,则我等皆灭矣!汝须努力不懈,执铁槌入穴,向此岩石猛力一击!」其它诸人皆停止努力,唯有侍童,甘受其言,努力不懈,下行入穴,向岩石猛力一击,岩石由当中破裂下落,堰止流水,水柱升起如棕榈之干,诸人皆大欢喜,饮水沐浴,劈断余轴及轭,焚火煮粥而食。日没与牛以食,近水穴处,付记目标,向目的地前进。于是彼等卖出物品,得二倍四倍之财产,归还己等故乡。于是彼等全其定命,随各自之业报而死去。菩萨亦为布施等善行,随其业报离世而去。 结分 等正觉者(佛)为此法话后,唱次之偈: 不倦不挠掘砂道 人人见出多量水 牟尼佛得精进力 不倦不挠得寂定> 如是述此法话后,说明四谛。说四谛竟,废弛努力之比丘证得最上阿罗汉果。佛连络此二事之话,为本生今昔之结语,以竟此法话:「尔时不弃努力裂岩给与大量之水之侍童是此弃舍努力之比丘,尔时其余诸人是今生为佛之从者,尔时之队商主即是我。」 (菩萨═商人) 序分此本生谭是佛在舍卫城时,就某废弃努力比丘所作之谈话。一如前谭话时,比丘等引彼比丘前来,佛向此比丘云:「汝比丘!汝就与汝如是道果之教而出家,今放弃努力,如赛利瓦商人失去价值十万黄金之碗,而永久悲哀。」比丘等为明其故向佛乞愿,于是佛说明前生隐秘之因缘。 主分昔日,由今第五劫之昔,菩萨于赛利瓦地方为名赛利瓦之行李商人〔行商〕,彼与一贪欲之行李商人名赛利渥者同渡奈拉瓦哈河入安达普拉市,划分市街,于自己入手之街巡回叫卖商品,而另一人则准备接收入手之市街。 此市前有一绅商,今已完全零落,亲子、兄弟、财产一切失去,只余一女与彼祖母生存,二人均为他人雇佣而生活。其家大绅商昔日使用之黄金茶碗弃置于他物之间不用,为尘土涂盖。二人不知其为黄金茶碗。恰于其时,此贪欲商人叫卖:「请买宝石饰物,请买宝石!」巡回步行来至其家门前。其女见商人向祖母云:「祖母!请为予买一璎珞饰物。」祖母:「予等贫穷之身,如何买物?」女:「予等有彼茶碗,亦不需要,卖之可买!」于是祖母呼商人入,使着座观看茶碗云:「汝买此物,与女任何饰物。」商人手取茶碗自思:「此似为黄金茶碗。」回转观察,见碗底有针刻入之纹,视之知确为黄金。彼思:「予将一文不与取此茶碗!」彼云:「此无任何价值之物,半磨沙迦亦不值1。」投碗于地上,由座起立而去。一人进入而又出去之街,当然他人接手而入。菩萨入其街:「请买宝石饰物。」继续叫卖,来至其门前。女向祖母如前所云,祖母向女曰:「先来商人投茶碗于地而去,今以何物买之?」女:「先之商人言语粗暴,今之商人优雅风釆,言语柔和,必能大方收买!」祖母:「如是呼彼请入。」于是女唤彼入。商人入其家坐时,二人使彼观看茶碗,彼知此为黄金。彼云:「此茶碗值十万金,只此茶碗价值物品,予之手边不足!」祖母:「贵君!先来之商人谓此碗不值半磨沙迦,投诸地面而去,今依贵君之功德得变为黄金茶碗!予等愿将之奉上,任君惠予何物,请君持去!」于是菩萨将手边所有金子五百迦利沙波拏与价五百金之物品悉数与之2,「请只与予秤、袋及八迦利沙波拏!」彼只要求此数,受碗而去,急往河岸,与船头八加利沙波孳乘船渡河。其后贪欲之商人又再往女家云:「请与我茶碗,贵女有何所需,予将付与。」彼女责彼曰:「汝对予等价值十万金之黄金碗,不付半磨沙迦之价值与予,然有一似汝主人之正直商人投以千金持之而去。」贪欲之商人闻此语后,彼知:「失此黄金茶碗,对己为莫大损失!」心中沉痛忧虑,失心而不起记忆,散撒己手所持之金钱与商品,上衣与下衣,均皆舍脱,手持秤杆代替棍棒,逐菩萨之后,到达河岸,见菩萨乘船而行,高声喊叫:「船头!回船返来!」菩萨制止云:「不可返回原岸渡彼!」而此贪欲商人见菩萨行去,愈积悲愤之情,心脏炽热,口中迸出鲜血,心脏如旱魃之池泥燥裂;彼于抱怨菩萨声中,忽然命终。此为提婆达多对菩萨最初之遗恨。菩萨为布施之善行,随业报离此世而去。于成正觉之结分等正觉者(佛)为此法话后,后唱次之偈: 若于现世 反导正法 永受苦恼 如赛利商 如是佛以彼证阿罗汉为目的,进说至话之顶点,说明四谛,说四谛竟,舍努力之比丘证得最上阿罗汉果。 佛述此二事缘由之话毕,连结本生之今昔谓:「尔时之愚商人是提婆达多,贤商人即是我。」 注 1 一磨沙迦价值八十贝齿。 2 一迦利沙波拏价值千百贝齿。 (菩萨═财官) 序分 此本生谭为佛在王舍城附近之耆婆庵罗林,对周罗盘特(小路)大德所述之谈话。于是对周罗盘特之出生,必须叙述之。 王舍城之某豪商之女与其家仆相爱,恐他人知其所为,彼女云:「予等不能居于此处,若予父母知此恶事,予将被追放。须往他国定居!」于是持所有物出门而逃。二人前往各处寻觅人所不知之处。彼等于同居之间,彼女怀妊,临月之时与夫相谈:「予将临月,予等远离知人与亲戚,于此处生产,予等彼此皆苦,不如归家!」然其夫云:「今日归去?明日归去?」,空荡时日。于是彼女自思:「此愚者为大恶事,不敢前往。世间唯有父母,乃大恩惠者,彼人行与不行,予将自行!亡于是整理家具,告知邻人,往己之生家而出发。时其夫归家,不见彼女,询问邻人,告往生家。彼急行逐后,于途中追及,彼女已于其地生产,问其故,妻:「夫君!予已生男儿!」夫:「将如之何?」妻:「予因欲生产,思归生家,于途中生产,今已无往归彼处之必要,莫如仍返原处!」二人同意回返。因于道路生子,取名盘特(道路)。彼女不久又再怀妊,详情仍如前述。因皆于乡里归途所生,最初之子名摩诃盘特(大路),次名周罗盘特(小路),彼等携其二子归往住家。其间盘特童子闻其它儿呼唤叔父、祖父或祖母,问其母曰:「母亲!他人之子有叔父、祖父、祖母,何以予等无有亲类?」母:「此处无汝等之亲戚,于王舍城有大富有之祖父,彼处汝等有多数之亲戚。」子:「母亲何以不往彼处?」彼女数度向其子解释自己不能前往之理由,彼女后向其夫云:「此子等非常使予困惑,予之父母虽见予等,亦不致食予等之肉,予等使予等之子往祖父之家一见!」夫:「予不能与之会面,汝可携子前往!」妻:?无论如何亦应使子等得见祖父之家为宜。」于是二人终于携子到达王舍城中,宿于都门入口处之屋舍,彼女携二子前往告知自己父母归来之事。父母闻语后云:「流转轮回之身,不能无子,然汝等为予等之大罪人,予等眼前不能留置同居。汝等可持去若干财产,二人可往安乐之土地度日。子可寄养于此处!」长者之女受取父母所赠之财产,而将二子交付伴来之使者。 二子于祖父之家成长。其中周罗盘特年幼,摩诃盘特随同祖父一同往听十力(佛)之说法,于佛面前常闻法语,起出家之心,彼告祖父云:「若祖父等许准,予将出家!」祖父云:「善哉!汝言,汝之出家较全世界人出家为难能可贵!如能如愿,许汝出家!」于是伴彼往佛之前。佛:「长者,汝如何得子?」长者:「世尊!此子为予之孙,彼愿侍佛出家!」佛命一托钵僧曰:「汝为此子剃度出家。」长老向彼说示1皮五业处,行出家之式。彼忆持诸多佛语,达成年后,受具足戒,专心修行,达阿罗汉果。彼乐禅定,享道果之乐而度日。彼自思惟:「将以如是之乐,与周罗盘特!」于是往祖父长者之前云:「长者!若汝允许,予思使周罗盘特出家!」长者答云:「善哉!予许其出家!」彼使周罗盘特出家,并受十戒。而为沙弥之周罗盘特,生性愚钝,虽然出家,经四个月尚不能谙记左列一偈: 馨芳之红莲 于晓绽香熏 以看遍照佛 辉空如日轮 彼昔日于迦叶佛出世之时出家时,甚为贤明,因于他之比丘谙记教语时加以嘲弄,比丘受彼嘲弄,感耻蒙羞,于是不复谙记教语,亦不复诵。依此业报,彼虽出家,亦甚愚钝,谙记经句,亦读后即忘,而彼勉励谙记此偈,经四个月。尔时摩诃盘特告彼曰:「盘特!汝无奉教资格,经四个月不能奉持一偈,汝何能出家修达最上之位!汝宜由此寺离去!」其兄强制将彼放逐,周罗盘特慕佛之教,不欲为在家之人。尔时摩诃盘特为管斋者,一小儿医师耆婆,持多香华自往庵罗果园中供养佛陀,听闻说法,由座起立,礼拜+力(佛)后,接近摩诃盘特问曰:「尊者!佛前有几多比丘?」摩诃盘特:「有五百人。」耆婆:「尊者!明日佛为上首,汝引导五百比丘请至予家受食。」摩诃盘特:「优婆塞!周罗盘特愚钝之人不悟正法除外,余者接受招待!」周罗盘特闻长老之言自思:「吾兄于如此比丘众等接受招待,而予受除外,彼必对予无兄弟之情矣!如是此教说对予已无意义,莫如在家积布施等善行而生活!」于是彼于翌日云:「予将还家。」言毕离去。佛于天明观察世间,见知此事,于是先周罗盘特游行于彼出走道路城门之边。周罗盘特由家中出,见佛而礼拜。于是佛向彼问曰:「周罗盘特!汝今时分欲往何处?」周罗盘特:「世尊!吾兄无理将予放逐!是故予今徘徊!」佛:「周罗盘特!汝就我而出家,若为兄放逐,何不来予前?汝在家何为,汝且来予前!」佛遂带领周罗盘特至香室(佛房)之前使坐曰:「周罗盘特!汝面向东方只居于此处,手抚此布片口念:『除去尘垢!除去尘垢!』」佛与以神通力作成纯净之布片,佛于约束之时刻由比丘众围绕往耆婆之家,着于所设之座。周罗盘特仰望日轮念:「除去尘垢!除去尘垢!」手抚布片而坐。此布片于抚摸之中污染,彼就此自思:「此布片确为极清净之物,今为予而舍去前之自性,成为污染,诚为诸行无常!」于是彼起尽灭观,而增观察智。佛知周罗盘特之心已上观察智,佛言:「周罗盘特!汝不仅思此布片为易染尘垢之物,当思除去心内之诸欲尘!」佛放光明,恰如彼思佛坐其面前,唱次之偈曰: 尘垢不得称不净 不净是贪欲〔染污〕 不净贪欲之异名 舍此不净比丘众 离贪不净住教中 尘垢不得称不净 不净是瞋恚〔染污〕 不净瞋恚之异名 舍此不净比丘众 离瞋不净住教中 尘垢不得称不净 愚痴是不净〔染污〕 不净愚痴之异名 舍此不净比丘众 离痴不净住教中。 唱此偈终了时,周罗盘特得四无碍辩,同时达阿罗汉果;依四无碍辩通达三藏。彼于前生为国王时,右绕城廊,额头出汗,彼以清净布片拭额,布片污染。彼思:「为此肉身,使此清净布片舍自性而被污染,诸行洵属无常!」于是而彼得无常想,依此因缘为彼「除去尘垢」之缘。小儿医生耆婆向十力佛行水供养,尔时佛曰:「耆婆!精舍尚余一比丘!」佛以手覆钵。摩诃盘特云:「世尊!寺中已无一比丘!」佛云:「耆婆!尚有一人!」耆婆:「如是往精舍察看有无比丘等在!」于是遣人前往。此时,周罗盘特自思:「五兄云精舍无有一人,予今示彼精舍有诸多比丘之事。」于是彼化现各种情状不同比丘一千人,使庵罗林中全部充满比丘;或有比丘为悬挂衣服之事,或有比丘为染色之事,或有比丘为读经之事。使见精舍有诸多比丘,归去向主人耆婆报告:「主人!庵罗林之一面充满比丘!」尔时高僧周罗盘特亦急速将己身化为一千盘特,心情愉快坐于庵罗林中,静待事态之发展。 尔时佛向使者彼男言曰:「速往精舍示知:『佛唤周罗盘特』。」彼往告知,一千人皆云:「予乃周罗盘特,予乃周罗盘特!」彼男归来云:「世尊!千人皆云为周罗盘特!」佛言:「如是,汝再一度前往,捕捉最初自行报名为『予为周罗盘特』之人,则余人均将消失无踪!」彼往如言而为,千人比丘忽然消失。周罗盘特与来迎之人一同前往。佛于食事完毕后,向耆婆为如是之言:「耆婆!汝取周罗盘特之钵,彼将向汝表欢喜之意!」耆婆如言而为。高僧如幼狮为狮子吼,高诵三藏,天地震动,表欢喜之意。于是佛由座起立,由比丘等围绕回归精舍,示比丘众应行之事,由座起立,立香室(佛房)之前,对比丘教团、善逝(佛)与之教诫,说业处之修行,激励比丘教团,然后入佳香所熏香室,右协向下,就狮子之林而卧。哺时,比丘等由各处集来法堂,恰如褐色羊毛布环绕之幕状列席而坐,开始话谈佛之威德:「诸位法友!摩诃盘特不知周罗盘特之性格,四个月间不能使之谙记一偈,以其弟为愚者,由精舍强行放逐。等正觉者(佛)依彼无上法王之力,于一次食事之间,善能授与四无碍辩及阿罗汉位。依无碍辩彼得精通三藏,洵属诸佛神力之广大!」是时佛知法堂有此谈话,佛思:「今为自己应往出堂之时。」于是内着二重之衣,缔系如电光之带,披如褐色羊毛布之善逝(佛)之大衣,由佳香所熏之香室出来,美如醉象狮子,堂堂振步,表无限佛德而往讲堂,于严饰堂之中央心情愉快升入设备华美佛之高座,放六色光明,能深照海底,又如由犍陀罗山顶所出之旭光坐于座之中央。当佛到来之时,比丘教团之谈话顿止而沉默。佛以柔软慈爱湛然遍观比丘大众,佛言:「比丘集会,洵属庄严寂静,无一人动手动足,出咳喷嚏,此皆为见佛之庄严而起尊重之念,畏服佛之光明,假令我于一生不开口云事而坐,则将无先开始谈话者。我应知开始谈话之机会,我应最先开口!」于是佛以如甘露之梵音,问比丘等曰:「汝等比丘!今有何谈话集于此处耶?汝等中途何为停止言谈耶?」比丘等答曰:「世尊!予等坐于此处非谈卑俗之话,为赞叹世尊之威德而坐谈:『汝等法友!摩诃盘特不知周罗盘特之性格,经四个月不能谙记一偈,谓彼为愚者,由精舍强制放逐;然等正觉者(佛)依无上法王之威神,于一次食事之间使彼得四无碍辩并授与阿罗汉位。彼依无碍辩而精通三藏。佛之威力,洵属广大!』予等坐为此语!」佛闻比丘等之语而言曰:「汝等比丘!周罗盘特今依我于教法中得大法益,前生亦依我得财产中之大财产。」比丘等为明其意,向佛乞愿,佛乃说明前生隐秘之因缘。 主分昔日于迦尸国之波罗奈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于财官之家,长继其业,名周罗迦色提(小财官)。彼贤明伶俐,洞悉一切之前兆。某日,彼随王而行,途中见一死鼠,实时参酌星宿思考自语云:「聪明之男子,取此鼠去,能得娶妻而经营职业。」尔时一穷困男子名周兰特瓦西迦,闻此财官之言自思:们彼不可能言不知之事!」于是彼男子取鼠于某酒店中施与一猫,获得一厘之钱。彼以一厘入手糖蜜,置水瓶中为饮料水。彼由森林中出,见华鬘匠等,与少量糖蜜及一杓之水。彼等与彼一握之华。彼以华之代价,翌日又以糖蜜与水瓶入手往花园而去。是日华鬘匠等以摘剩半数之草花与之而去。彼以此方法不久获得八加利沙波拏2。又某风雨之日,于宫殿内之游园地,为风吹落多数之枯干枝叶于地上,园丁不知如何弃舍之方法。彼往其处告园丁曰:「如君将此枯枝及叶与予,予代君将此等残物运去。」园丁承诺云:「请汝取去!」彼信奉小财官之说,可谓之为小财官之弟子。彼往儿童游玩场所,与以糖蜜,儿童为其运去枯树及叶,堆积于园林之入口处。时有王之陶器师,欲为王家烧陶器而求薪,至游园入口处见此,即由彼手购买而运去。彼即日卖薪得十六加利沙波拏,此外尚入手五瓮及五陶器。于是彼有二十四加利沙般拏入手时,彼云:「予有更佳之方法!」彼于距城门不远处置一水瓮,供给五百刈草人之饮料水。彼等云:「吾友!君为予等之大恩惠者,予等为君能为何事?」彼云:「予有要事之时,当请协助!」此后彼到处巡回经营之间,与水陆各商者相亲,陆上商人向彼曰:「明日有贩马者至,将带此村五百头马而来!」彼闻此语向刈草人云:「今日每人请与我青草一束,予之草卖出之前,请勿卖草!」彼等承诺:「甚善!」于是持五百草束前来,积置于彼家中。贩马者于全村内不得马之食草,竟以千金与彼,将草取去。其后复经数日,某日水上商人告彼云:「大船将来着港。」彼仍谓彼有善法!彼以八加利沙波拏之金,租借具备一切附属人员品物之豪华马车,威风凛凛堂堂入港,于是与以指环缔结购买船货之契约。彼于船之近处张天幕而坐,命令随从人员曰:「由外来此商人会予,须经三人之门卫通报!」尔时有百名商人闻船来,由波罗奈都城来此,欲购品物入手。船上诸人云:「君等不得购物,此船之品物,已由某处之大商人缔结收买之契约!」彼等闻此,齐来此男之处。从者如前之所言通过三人之门卫,始能与之会面。于是百名商人每人各出千金,始得与彼共同进入船内。更相互商权,由每人再各出千金请彼放弃所有权利,品物由商人各自购得。于是彼得二十万金回归波罗奈而去。为表谢意,彼持十万金往小财官之前。尔时财官向彼问曰:「汝为何事得此财产?」彼云:「依君之所言,于四个月问而得如是之财富!」彼由死鼠之事开始,向财官语一切经过之事。此事为大财官所闻曰:「此人不可为他人夺去!」于是将其成年之女与之为妻,作此金家族之主人。大财官死后,彼就市之财官职。菩萨(小财官)亦随其业报而去世。 等正觉者为此法语,成正觉后,说次之偈: 具眼之贤者 仅有一厘金 善能起其身 如吹一点火 结分 如是佛言:「周罗盘特今依我得诸法中之大法。彼于前生即已得财产中之大财产!」 如是佛述此法话连络此二事情作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周兰特瓦西迦是周罗盘特,而周罗迦色提(小财官)即是我。」 注 1 为观身体不净之不净观。 2 一加利沙波拏价值千百贝齿。 (菩萨═评价官) ;;;;序分;;此本生为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愚钝之优陀夷大德所作之谈话。当时教团之管斋者为末罗族出身之沓婆尊者,彼于晨起用筹码为领取饭食之记号;而优陀夷大德有时领得良食,有时领得劣饭。彼于领得劣饭之日,辄赴筹室中骚扰吵闹,彼云:「何以唯沓婆知如何分与筹码而我等不知?」某时彼照例赴筹室骚扰,诸人云:「今日请由汝分与筹码!」于是将筹笼交付彼。自此以来,由彼分与教团筹码,然当分筹之时,有关良食与劣食之事,某长老应分良食,某长老应分劣食,彼亦不知;又有关规定席次,此处为某长老之席,彼处为某长老之席,彼亦不能识别。因此,于比丘等就座之时,此处为彼之席,彼处为此之席,于地上或壁上刻有记号。然翌日筹室之中有少数比丘之处与多数比丘之处,少数之处,记号在下方,多数者则为上方;而彼不知席次,只按记号以与筹码。于是比丘向彼云:「优陀夷!记号虽或在下方,或在上方,但某长老为良食,长老为良劣食应妥为准备。」但彼反驳云:「如是作记号又何为耶?予如何能信汝等,予只信记号!」于是年青比丘与沙弥等云:「优陀夷!贵君与筹,使比丘等之所得减少,贵君之与法不当,请由此离去!」将彼由筹室逐出。尔时筹室非常骚乱,佛闻之间阿难尊者:「阿难!筹室甚为骚乱,为何故耶?」阿难向如来(佛)白告其由,于是佛言:「阿难!优陀夷因自身愚钝,使他人所得减少,非自今始,前生亦为是事。」阿难为明其意,向佛乞愿,于是佛说明于前生之隐秘因缘。 ;;;;主分;;昔日迦尸国之波罗奈都有梵与王,尔时菩萨为王之评价官,其任务为规定象、马、宝玉、黄金等品物之价格经评价之物品,与以相当之代价与所有者。而王甚贪欲,由其性格生来之贪欲,彼如是思惟:「彼评价官如是评价,我家之财产,不久即将荡尽,须得一其它之评官!」王开窗眺望庭园,见一愚钝之田夫由庭园中通过,王思惟:「彼男可服评价官之任务!」于是呼彼问曰:「汝能否当予评价官之任务?」彼男答曰:「予能。」王为保护自己之财产,使彼愚者就任为评价官。尔来愚者当规定象、马等之价时,忽视真价,任意与价。在彼服务期间,物品市价,由彼口出。此时由北方一贩马者率五百头马前来,王呼彼男,评估马价,彼对五百头马付以一稻秆之价,彼以一稻秆与贩马者而将马入厩。贩马者往以前评价官之前告以此事,问曰:「如之何则可?」菩萨曰:「汝可向彼男赠与贿赂,并可如此发问:『予已认知予等之马只值一稻秆之价,然予等欲知一稻秆之价,究为几何?贵君可否于王前言明一稻秆之价值!』如彼允诺,请与彼即往王前,届时予亦前往。」贩马者:「谨知台命」,应诺菩萨之言,贿赂愚钝评价官后告知此事,彼收受贿赂对贩马者云:「予可为一稻秆之评价!」于是贩马者:「予等至王宫谒王!」彼伴随评价官往王之处。菩萨亦与其它诸多伏臣同往。贩马者向王作礼,问曰:「大王!予已知予之五百头马之价相当于一稻秆之值,然一稻秆之价值几何,请王问评价官!」王不知此事,问曰:「评价官!五百头马之价位几何?」评价官答:「一稻秆之价。」王更问曰:「五百头马其价为一稻秆,然一稻秆之价位几何?」愚钝评价官答曰:「一稻秆之价相当于波罗奈都及郊外之地。」彼先迎合王意云五百头马等一稻秆,更由贩马者之手收受贿赂云一稻秆之价相当于波罗奈城外之地。而波罗奈之城壁四周为十二由旬,其郊外则有三百由旬,然此愚人将广大之波罗奈及其郊外规定为一稻秆之价。诸大臣闻此,拍手大笑云:「予等至今尚思土地与领土为末可评价之物,而今如此广大之波罗奈与王一同为一稻秆之值,评价官洵属具备智慧!评价官于何处度过如是之年月耶?实与我等之王相应。」诸大臣等大加嘲笑。此时王甚感耻辱,将此放逐愚人,后授菩萨评价官之职。菩萨随其业报离此世而去。 ;;;;结分;;佛说示此法话后,取此二事之话连络,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人田野之愚钝评价官即是愚钝之优陀夷,贤明之评价官即是我。」 (菩萨═王子) ;;;;序分;;此本生谭为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某多有财产比丘所作之谈话。住舍卫城有某资产家遭遇丧妻而出家,彼出家时,为己建之住房、炊事场、贮藏库,贮藏库中满贮酥、油、米等物,出家后呼自己之家仆如自己之意调理食物而食。用具豊富,昼夜以不同之衣服,交换缠身,住于佛之精舍附近。某日,彼为风干衣服、敷具,于住房扩展之时,由地方涌来诸多比丘,遍历比丘之宿舍,往彼住房见衣服等物,问曰:「此为何人之物?」彼云:「乃予之物。」比丘等问曰:「此为上衣,此亦上衣,此为下衣,此亦下衣,而此为敷具,此皆君之物耶?」彼答:「唯然!此予之物。」比丘等谓曰:「佛只听有三衣,君既归依重少欲之佛教,而竟持有如许之道具,今将带汝往十力(佛)之前!」于是捉彼往佛之前。佛观此比丘云:「汝等比丘!缘何汝等带此嫌厌之比丘前来?」诸比丘答:「世尊!此比丘多蓄财物与家具。」于是佛向彼比丘问曰:「汝持诸多财物为事实耶?」彼答:「世尊!实为事实!」佛言:「何故持如此诸多财物耶?就少欲知足,离群精进诸行,非我所称赞者耶?对少欲知足,离群精进诸行,非我所称赞者耶?」彼闻佛之言瞋怒云:「予将为如是之状!」于是脱弃上衣,于众人之中,只着一衣而立。尔时佛乃庇护于彼,佛言:「汝比丘!汝于前生,求惭愧心,为水中罗剎(鬼神)时经十二年间。何故今就如是可尊之教出家后,竟于四众当中,脱弃上衣,舍惭愧心而立耶?」彼闻佛语,起惭愧心,着上衣礼佛,而坐于一面。比丘等为欲明其故,向佛乞愿。佛于是说明前生隐秘之因缘。 ;;;;主分;;昔日迦尸国之波罗奈都有梵与王,尔时菩萨宿于皇后之胎内,诞生后命名之日,取名为化地王子。王子能为奔跑之时,皇后又生一王子取名为月。而于此第二王子能奔跑时,菩萨之母皇后亡故,王立其它一人为皇后。彼女受王之宠爱同居结果,生一王子取名为日。王见此王子,欢悦满足云:「皇后!予将此子以授赠物!」皇后无时不在欲望之时,向王申言受得赐物。而彼王子成长时,向王申述云:「此子生时,王云赐与赐物,请授我子以王位!」王:「予之他二王子如火聚放光而成长,不能让王位与汝之子」,加以拒绝。但彼见皇后数度请愿,国王自思惟:「皇后对予二子将图谋恶事!」于是呼二子前来曰:「吾子!予于日王子生时,曾云以与赠物,今其母(皇后)要求王位,予不想授与。然妇人者有恶心故,对汝等将怀恶念,汝等且入森林,待予死后,可归王家所领都城,执掌政治!」王恸哭吻二王子之头,送二人出。二人向父王作礼,由降下宫殿,时在宫殿游玩之日王子,见此情形,悟其理由,彼云:「予亦与兄等一同前往森林!己于是与其兄二人一同而去。三人进入喜马拉雅山内。菩萨(长兄)离道坐于树下向日王子曰:「日弟!汝往彼湖水沐浴,然后取水用莲华叶为我等持来。」此湖水乃由毘沙门天之手交付某水中鬼神领有。毘沙门天向水中鬼神如是云:「凡知天;1法之人以外,任何入水者,皆可食之,但不入水者则不可食!」尔后水中鬼神,对凡入水中者问其天法,不知者即常被食之。时日王子往此湖畔,未加任何考虑巡回,即行涉入。鬼神捕王子问曰:「汝知天法耶?」王子答:「天法乃日月之事。」鬼神云:「汝不知天法!」于是将王子牵入水中,使立于其住处。菩萨见彼迟迟不归,遣月王子前往,亦被鬼神所捉问曰:「汝知天法耶?」月王子答:「唯然!予知,天法乃四方之事!己鬼神云:「汝不知天法!」亦捉彼立于其住处。菩萨见月王子亦迟而不归,〔思:〕「此必有何故障!」于是自往彼处,见二人涉入之足迹,水中鬼神见菩萨来至水边,并不涉入,遂伴作樵夫向菩萨云:「丈夫!汝旅行疲劳,何不降入湖水中沐浴,饮水食莲华之茎,身饰莲华,岂不愉快!」菩萨见彼,知为夜叉,问曰:「汝捕予之兄弟!」鬼神:「唯然!乃予捕之!」菩萨:「何故捕之?」鬼神:「凡入此湖水者,予即捕之!」菩萨:「何故汝捕所有之人?」鬼神:「知天法者除外,其它者皆与捕之!」菩萨:「汝欲知天法耶?」鬼神:「唯然!」菩:「若然,予为汝说天法!」菩萨曰:「予手足污垢,难说天法!」鬼神使菩萨沐浴,为之取食饮水,饰华涂香,装饰讲堂,于中央伸展席位与坐。菩萨就座,使鬼神跪于足下曰:「汝等专念谛听天法!」唱次之偈: ;;;;;;;;具足惭愧心;;;;;;专念清白法 ;;;;;;;;善士世寂定;;;;;;被称为天法 ;;;;鬼神闻法话起清净欢喜之心,向菩萨如是云:「贤者!我等依贵君之力,起清净欢喜之心,可释汝兄弟一人,汝带何者而去?」菩萨:「请带幼者前来!」鬼神:「贤者!座贝君虽知天法,但未能实行!」菩萨:「何以故?」鬼神:「置年长而携幼者,其故非敬长之道!」菩萨:「尔诸鬼神!我知天法,且正实行。我等来此森林,亦为彼之缘故!彼母为彼向我等之父要求王位,我等之父不与其赐物(王位),而为庇护我等许住森林,彼王子不还,愿随我等而来。如予云其于森林为鬼神所飧,无人相信!因此,予恐受责难,故呼彼回返!」如是鬼神起信仰心,对菩萨述赞叹之辞,将兄弟二人皆带来。尔时菩萨向鬼神云:「友!汝因往昔所行之恶业,食他人之血肉而生为鬼神!如今更为恶事,此恶果将使汝不脱出地狱。因此,自今以后,应舍弃恶事,多行善事!」菩萨如是调伏鬼神后,受其护卫,住于其处。某日观星,知父王死去,彼等携同鬼神还波罗奈,即王之位,以月王子为副王,授日王子为大将军之位。为鬼神择一佳地建造住居,使得最上华鬘、最上之华,最上之食。菩萨依正义而行政治,随其业报离世而去。 ;;;;结分;;佛述此法话后,说明四谛;说四谛竟,此比丘证得预流果。 ;;;;等正觉者(佛)话此二事情更取连络,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水之鬼神是此多财比丘,日王子是阿难,月王子是舍利弗,而长兄化地王子即是我。」 ;;;;注;1;;;即惭愧心与道义纯厚之人。 (菩萨═采薪女之子) ;;;;序分;;此本生谭为佛在祇园精舍时,对剎帝利族之女雨日盖所作之谈话。此一事端将于第十二篇贤沙罗本生谭(四六五)中说明。彼女为释迦族摩诃那摩之女,那伽芬陀下婢所生,拘萨罗国王之王妃。彼女生产王子,其后王知彼女乃下婢所生,斥夺妃位及其子威多达巴,亦使弃太子之位,并将其母子二人禁闭于室内。佛知此缘由,朝时由五百比丘围绕,往王之宫殿,着于座席,问曰:「大王!剎帝利女雨日盖在于何处?」王告以缘由。佛:「大王!剎帝利女雨日盖为谁之女?」王:「世尊!摩诃那摩之女。」佛:「彼女归属谁而来?」王:「世尊!当然为我之眷属!」佛:「彼女乃王女,为王来归,依王举子,王子何故不能为父领王国之主权者?王于前生与采薪女暂时关系所生王子,王尚让国与其子!」于是王为明了其事,向佛请愿。佛遂说明前生之隐秘因缘。 ;;;;主分;;昔日于波罗奈都梵与王卤簿堂堂前往游园,于其处为寻求华及果物,巡回游步之间,于游园之林中见一采薪女在歌唱。王起爱着之心与之同宿,于此剎那,菩萨宿于彼女之胎中。彼女之腹忽然如充满金刚石块之重,彼女知己妊娠,向王告言:「大王!予已妊娠!」王与指环曰:「若生女者,卖此以为养育之金。若生男者,携子持指环前来予前!」语毕离去。彼女月满,产下菩萨。至能各处奔跑之时,前往游戏场游玩,有如是云者:「予为无父之子而被打!」菩萨闻此往母前问曰:「母亲!予父为谁?」母:「吾子!汝为波罗奈王之子!」菩萨:「母亲!有何证据?」母:「吾子!王与指环云:『若为女子,卖此为养育之金;若为男子,持此指环携同此子一同前来予处!』语毕而去。」菩萨:「母亲!如是为何不带予往父之前?」彼女知其子之愿,遂往王之门前,得向王通报。为王呼入宫殿,向王作礼,女告言曰:「陛下!此为贵君之子!」王知此事,但于众人之中,思为可耻曰:「此非予子!」女:「此为王之印,王应知之!」王:「此非予之印!」女:「予无他证人,但予今立誓,若此子为依王而生者应立于虚空,若非王种即堕落地上而死。」于是捉住菩萨双足投向虚空;然菩萨即于虚空结踟趺坐,如甘露之音声而为父王说法,唱次之偈: ;;;;;;「大王!我为汝子;;;;;;;;;;人主!汝应养我 ;;;;;;;;王养他物;;;;;;;;;;况己之子。」 ;;;;王闻菩萨坐空中如是说法,乃伸手曰:「吾子!予将养汝!」大众伸出千手欲接,但菩萨不落于他手,而降坐王手,坐于膝上。王与菩萨副王之位,使其母为正妃。彼菩萨于父王死后即王位名运薪王,依正义而行政治,随业报离此世而去。 ;;;;结分;;佛向拘萨罗王为法语后,连结说示此二事情,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母是摩耶夫人,父是净饭大王,运薪王实即是我。」 (菩萨═师尊) ;;;;序分;;此本生谭为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不急精进,亦不努力比丘所作之谈话。──此本生谭有关现在与过去之事端将于第十一篇防护童子本生谭(四六二)中说明。此一谈话与彼本生谭相同,惟偈相异。 ;;;;主分;;首领王子守菩萨之教诫,彼为百人兄弟中之最年少者。彼为百人之兄弟围绕,于白伞之下坐于宝床之上,见自身之荣耀已极。彼满足于自身至极之荣誉,思此乃我师尊之所赐,为唱优陀那偈;1: ;;;;;;「虽然不急;;;;;;;;;;应望果熟 ;;;;;;;;我梵行熟;;;;;;;;;;首领王!应如是知」 ;;;;彼即王位,经数日后,兄弟皆往自己住所而离去。首领王依正义执行政治,随业报离去此世。菩萨亦行福德,随业报离世而去。 ;;;;结分;;佛述此法话后,说明四谛;说四谛竟,懈怠之比丘,证得阿罗汉果。于是佛说此二事情作本生今昔之结语。 ;;;;注;1;;唱感激之偈名优陀那。 (菩萨═王) ;;;;序分;;此本生谭为佛在祇园精舍时,对大出家;1所作之谈话。──此于因缘谭中已与说明。尔时比丘等就十力(佛)之出家赞叹而坐。时佛往法堂,坐佛之床席,如是告比丘等:「汝等比丘!今有何话,集于此处?」对此发问,比丘等曰:「世尊!予等无别话论,惟就世尊出家赞叹而坐。」佛言:「汝等比丘!如来(佛)出家非自今始,于前生即已有出家之事。」于是比丘等为明其意,向佛请愿。世尊遂说明前生隐秘之因缘。 ;;;;主分;;昔日,于韦提诃国之弥絺罗都有摩伽王,为一纯厚信仰正法之守护者(法王)。彼经历八万四千年,或为王子而游戏,或为副王而执行政治,或为大王而执掌政治,一一经过长年月;某日,彼向理发师曰:「理发师!如见予头有白发,请与告知!」理发师经过长年月日后,某日,见王之安缮那(青黑)色之发间有一根白发,彼告王日:「大王!见有一根白发!」王云:「如是将白发拔下,置于手上。」理发师以金镊子拔取,置于王之手上。尔时,王仍有残余八万四千年之寿命。虽然如此,王见白发,王以死神已来己身之侧,又其身炎炎如入燃烧之草庵,以悲叹之心情度日,彼心中自思:「摩迦王!汝实愚蠢,缘何生白发而不能断此烦恼!」于是彼思念白发之出现身内热气上升而流汗,感觉衣服压迫身体而须脱下。王思惟:「今日为予应出家之时矣!」于是以有十万金收获之村落与赏赐理发师。呼己之长男告曰:「吾子!予之头现白发,予已至老年。人间诸欲,既已享乐,今思将求天欲!此为予应出家之大好时机。汝践王位,予往摩迦提瓦庵婆罗果园出家,将修沙门之法。」如是大臣等来欲思出家之王前问曰:「大王何故欲出家耶?」王手执白发向大臣等唱次之偈: ;;;;;;;;此一白头发;;;;;;;;;;夺予生之龄 ;;;;;;;;出现死天使;;;;;;;;;;今予出家时 ;;;;王如是语毕,即日弃王位出家为仙人,住于摩伽提瓦庵婆罗果园,于八万四千年之间修四梵住,得不退禅定,死后生梵天界,由此世消失,于弥絺罗之都为尼弥王,纠合自己离散之一族,于庵婆罗园出家,修梵行,再生于梵天界。 ;;;;结分;;佛云:「汝等比丘!如来非只于现世行大出家,前生亦有出家之事。」佛说此法话后,更说明四谛,于是有得预流果者,有得一来果者,有得不还果者。如是佛语此二事情与以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理发师是阿难,王子是罗睺罗,而摩迦王即是我。」 ;;;;注;1;;以大决心出家之意。 (菩萨═道士) ;;;;序分;;此本生谭是佛在近于阿?比耶都之阿?比耶庵婆罗果园时,对过安乐生活之跋提长老所作之谈话。乐住之跋提长老是由剎帝利族出家六人中之一人,加入优波离则为第七人之出家者。其中跋提、金毘罗、婆咎、优波离成阿罗汉,阿难陀得预流果,阿?楼得天眼,提婆达多修得禅定。有关六人之剎帝族及阿?比耶都城之事,将于司祭官本生谭(五四二)中说明。 ;;;;长老跋提为王之时,彼守护自身如司守护之天神,为多数护卫严守,居于高楼,卧于大床,仍感恐怖,今达阿罗汉果,于森林等处,随意游步,自行观察,已离恐怖,不由发泄感叹之声:「今已如何之安稳!今已如何之安稳!」比丘等曰:「长老跋提已明言其圣果(阿罗汉果)。」于是将此事向佛白告。佛言:「汝等比丘!跋提为安住之身,非自今始,于前生即已住于安稳!」比丘等为欲明其意义,向佛请愿。佛为说明前生之隐秘因缘。 ;;;;主分;;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为北方大富豪之婆罗门;彼观诸欲为身之祸,出家乃身之利益,舍诸欲,入雪山,为仙术之修行者,遂得八成就法;1。彼之从者甚多,有五百道士。彼于雨季,由一群之道士围绕,而出雪山,游行城邑聚落,达波罗奈都,受王之支付供养,定住于王之游园地方。雨季四个月过后,彼向王告假。王向彼曰:「尊者年老,何故欲还雪山,尊者请住此处,命弟子等还归雪山。」于是菩萨托五百道士于最年长弟子云:「汝与彼等共住雪山,予止于此处。」菩萨送彼等出后,即定住于此处;此最年长弟子曾经为王,彼舍广大领土而出家,修迦师那;2竟,体得八成就法。彼与其它道士共住于雪山;某日,彼欲往会师尊,告其它道士云:「君等勿忧,且住此处,予往礼拜师尊,即行归来。」彼往师尊之前敬礼,恳切交谈,然后展毛毡敷具坐于师尊之傍。尔时值王前来造访,往游园地礼拜菩萨,坐于一方。而弟子之道士见王,不由座席起立,彼坐而发感叹之声:「今已如何之安稳!今已如何之安稳!」王因道士见王而不起座,心颇不喜,向菩萨云:「尊者!此道士盖已充分如意进食,发泄感激之声,于座上表安乐之相!」菩萨云:「大王!彼道士原如贵君,为一王者。彼曾谓:『予以前在家之时,赖王之威光,虽由多数执武器者护卫,但不得安乐!』今彼出家身得安乐,彼依得禅定之乐,发泄感叹之声!」菩萨向王说此法话而唱偈: ;;;;;;;;无他之护所;;;;;;;;;;自亦不护他 ;;;;;;;;大王!不望诸欲者;;;;彼得卧安乐 ;;;;王闻此法话,心甚满足,于敬礼后返还住处。弟子亦向师敬礼,归雪山而去。菩萨住此处修行禅定不怠,死后生梵天界。;;;; ;;;;结分大师说示此法话后,连结此二事情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弟子是跋提长老,道士之师尊即是我。」 ;;;;注;1;;由第一禅至非想非非想处。 ;;;;;;;2O;汉译为「一切」或「遍」,即青、黄、赤、白、地、水、火、风、空、识十遍处,又云十「一切处」。 一一 瑞相鹿本生谭 (菩萨═鹿) 序分此本生谭为佛在近王舍城之竹林精舍时,对提婆达多所作之谈话。有关提婆之事,是欲杀害佛为目的,将于犍陀罗本生谭(五四二)又放〔护财〕象1之事于小鹅本生谭(五三三)至没入大地之第十六篇海商本生谭(四六六)中说明。 某时,提婆向佛请愿五种事项(五邪)未被容纳,彼使教团分裂,率五百比丘众住迦耶斯舍。时此等比丘众之智慧已达圆熟之境,佛知此事,向高足弟子二人云:「舍利弗!汝之弟子五百比丘,赞同提婆之邪见,与彼一同离去、今彼等之智慧已达圆熟。汝等与众多比丘同往彼处,说示正法,使彼等比丘悟正道果,伴彼等归来!」〔舍利弗与目连〕前往说示法语,使悟道果,翌日黎明引比丘众还归竹林精舍。归后长老舍利弗礼佛而立时,比丘众赞叹长老〔舍利弗、目连〕向佛告云:「世尊!我等最为年长之法兄法将〔舍利弗〕,由五百比丘围绕而来,威光赫赫辉耀,提婆则为其从者所弃舍!」佛言:「汝等比丘!舍利弗为其眷属围绕而还,威光赫赫,非自今始,前生亦有如是辉耀之事。提婆为其集团所弃舍亦非自今始,前生亦有如此见弃之事!」比丘等为明其意,向佛请愿。于是佛为说前生隐秘之因缘。 主分昔日,于摩揭陀国之王舍城,有一摩揭陀王治国。尔时菩萨生于鹿之胎内,及长,率千头之鹿住森林中。彼有名瑞相及黑闇之二子。彼自身入于老境时云:「予今已入老境,汝等可率鹿群!」使各取五百之鹿。其后,彼等二鹿各率鹿群。当摩揭陀地方进入收获期时,田中谷物茂盛,对鹿亦为最危险期。诸人为捕杀荒食谷物者,到处挖掘陷阱,竖立尖锐之木代,悬挂系石圈套及设置其它种捕捉之器,以杀鹿甚多。菩萨知谷物成熟之时,呼二子近前云:「吾子!于此谷物成熟期,多数之鹿被杀!我等老人盘算对策,思欲往某处度日!汝等率鹿群入森林中之山麓,可于谷物刈取时前来。」彼等齐言:「父之言甚善!」彼等从父之言,率部下离去。诸人知彼等行路之事,「今之时分鹿将登山,今之时分鹿将下山。」于是诸人于各处隐伏,射杀多数之鹿。 黑闇鹿生性愚钝,不知:「此时当行,此时不当行」,率鹿群不分朝夕黄昏或未明,通过村门而行。诸人时时隐伏于各处,杀死多数之鹿。黑闇因自身之愚钝,使多数之鹿死去而率仅有残余之鹿入于森林。 瑞相鹿贤明伶俐,有临机应变之才。彼知:「此时可行,此时不可行」,彼等不由村门通过,日中不行,黄昏不行,彼率鹿群只于夜间行走。因此,未失一鹿而进入森林。四个月间住于此处,至谷物收割之时由山降下,黑闇由后而行。彼一如前状,将残鹿亦均丧失,唯彼一人归来;但瑞相则亦未失一鹿,彼受五百之鹿围绕,返至父母之前。菩萨见二子归来,语鹿群而唱偈曰: 唯有德者能长久 有慈爱者有繁荣 应见瑞相眷族绕 应见黑闇弃眷族 如是菩萨使其子欢悦而全其寿命,随业报离此世而去。 结分 佛更曰:「汝等比丘!舍利弗为眷族围绕,度光辉之生活非自今始,前生亦复如是。又提婆为众见弃,亦非自今始,前生亦被建弃。」佛为此法语,连结此二事情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黑闇是提婆达多,其侍众即是提婆达多今之侍众,瑞相是舍利弗,尔时之侍众是佛今之侍众,而其母是罗睺罗之母,其父即是我。」 注 1 护财象为提婆害佛放出猛恶之那罗祇梨象之号。 (菩萨═鹿) 序分 此本生谭为佛在祇园精舍时,对鸠摩罗迦叶之母所作之谈话。其母为王舍城大富豪之女,积善行,离俗事,达最后之生1,如瓶中之灯明,彼女之心中燃起圣力之火。彼女自知自悟以来,在家不乐,思欲出家,向父母云:「父母双亲!予在家心中不乐,予欲思出家入救世之佛教。请允予出家。」父母云:「汝为何言?此家诸多财产,汝为予等唯一之女,予等不能使汝出家!」彼女再三恳愿父母不许出家。女思惟:「在父母膝下不能出家,莫若嫁于他家,得主人之原宥而出家!」稍长,嫁入他家,为良妻,积德行善,住于其家,同栖而怀妊,但彼不知怀妊之事。尔时都中颁布祭令,全体市民,庆祝祭日。全市装饰如天人之都。然彼女虽于如是喧闹之大祭日,己身既不涂香,亦不着饰,一如平日装束往观。尔时其夫向彼女云:「市中祭日狂热,汝之身体应与注意!」然彼女云:「此身充满三十二种污秽2,何加装饰,此身非天神化生,亦非梵天化生,非由黄金所成,亦非摩尼所成,既非由青栴檀所造,亦非为白莲、赤莲、青莲之胎所生,秽中受生,父母难养,不死之药难保长寿,一旦无常破灭,不免崩溃散裂,孤坟累累,墓场徒增;此身执着于烦恼,沉沦于悲哀,实忧苦之因缘,万病之宅舍,业力之容器,脓血之皮胞,虫巢于内,秽漏于外,死期日近,亡灭难逃!此乃一切世间眼前生起之实状也。 筋骨相结合 皮肉覆其身 污秽藏腹内 真相不现露 肝脏与膀胱 心肺肾脾脏 涕唾胆汁膏 九孔常流秽 眼眵与耳垢 鼻洟口痰唾 粪便由肠出 汗垢身分泌 头腔满脑髓 屑皮充发际 思此为净者 愚人覆无明 无限灾厄身 堪比为毒树 疾病之宅舍 诸苦之积聚 执棒防鸦狗 闭门防盗寇 祸由外部来 触身己命终 恶臭不净身 腐烂如粪土 此身愚人喜 具眼者所贱 贵君言饰此身,予以为乃饰一粪秽器之外部!」长者之子(夫)闻此言语,乃问曰:「汝即知此身垢秽,何不出家耶?」彼女答曰:「予若能出家,今日即行出家!」夫云:「善哉!予许汝出家!」彼为多大布施,为大供养,附以多数从者,伴往比丘尼止住之所,于提婆达多所属之比丘尼前出家。彼女出家,宿愿成就,心中甚喜。尔时彼女腹内之胎儿成长,诸根呈现异状,手足及背粗大,腹部隆起,比丘尼等向彼女问曰:「贵女为一妊妇,何以如是?」彼女答:「予亦不明其故,但予守戒律!」尔时比丘尼众携彼女至提婆之前,向提婆问曰:「圣者!此良家女困苦,得夫之原宥,使之出家,今彼女之胎儿日见明显,予等不明此一妊妇究为在家中所为抑为出家中所为?」提婆既无作佛资格,亦无佛忍辱、慈悲之德,彼如是思惟:「予提婆侧之比丘尼有妊娠者,为予提婆鉴察不明,对我将起诽谤,予应将其放逐!」彼未善加察考,即云:「将其逐出!」于是将彼女如推石块牵扯而出。尔时彼女向比丘尼众曰:「诸位尼师!提婆师非佛,予向佛前出家,勿使予之苦心成为泡影,请带予至祇园精舍佛前!」比丘尼等由王舍城伴彼女经四十五由旬之路,渐达祇园精舍,向佛申述右列之事。佛思惟:「纵然此女在家妊娠,将与外道口实,沙门瞿昙带来提婆弃舍之人!因此,为断此传说,此事应于王与侍臣之前判定!」翌日,佛招请拘萨罗国之波斯匿王、大给孤独长者,小给孤独长者,毘舍佉大信女及其它之著名长者等,佛于黄昏集四众时向优婆离告日:「汝于四众面前明白宣布此比丘尼之事。」大德云:「谨知台命。」往四众中坐于己席,于王之面前呼毘舍佉信女察此一事件告曰:「毘舍佉!此少女出家确定为何月何日后,应知其怀妊为出家前或出家后之怀妊日期!」信女承诺:「谨知台命!」于是周围张幕,于其中检查此少女比丘尼之手足脐腹后,比较月日,确知其为于俗人之时怀妊。于是往优波离大德之前告知此事。大德即于四众面前证明此比丘尼之清净。彼女为洁白之身,向佛及比丘教团作礼,与比丘尼等往止住之处而去。彼女月满,于上莲华佛足下祈祷,如愿举得一子。某日,王往近比丘尼之止住处,闻小儿啼声,询问诸臣。诸臣知其因缘,向王白告:「大王!此为少女比丘尼所产之子,为彼之哭声!」王曰:「比丘尼为保姆多有障碍,予将为之保育!」于是王将其子交付亲类妇女之手,以王子之资格养育。命名之日,名其子为迦叶,以迦叶王子之名养育,于是人人皆知鸠摩罗(王子)迦叶之名。七岁至佛前出家,达成年后受具足戒,经年,于布教家中成能辩者。佛言:「汝等比丘!我弟子中之第一雄辩家为鸠摩罗迦叶。」于是置彼于第一位。其后,彼听闻3蚁冢经达阿罗汉位,其母比丘尼为观法修行得最上之果报。鸠摩罗迦叶大德就佛陀之教如空中满月之明耀。 某日午后,如来托钵归来,教诫比丘后,入于香室。比丘等受教诫后,于己等之夜室、昼室度过昼间,日暮集于法堂相谈曰:「诸位法友!提婆达多无作佛资格,亦不备忍辱慈悲等之德,使鸠摩罗迦叶大德与其母长老尼险陷破灭;然等正觉者(佛)依法王资格与具足忍辱慈悲,使其母子二人起信仰之心!」彼等赞叹佛之威德而坐。时佛显佛之威德,入于法堂,着于设席问曰:「汝等比丘!今有何话,集于此耶?」比丘等云:「世尊!对佛之威德而谈论。」于是告知一切。佛言:「汝等比丘!予使此等二人生信仰与安住,非自今始,前生亦有如是之事。」比丘等欲明其意,向佛请愿。佛乃说明前生隐秘之因缘。 主分昔日,于波罗奈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宿于鹿之胎内。彼由母胎出,其体金黄色,眼如宝玉,角为银色,口如染赤毛布之房色,尾如牦牛,体驱大如小马。彼与五百鹿之眷族同住森林,彼被呼为尼俱卢陀(榕树)鹿王。于其近处更住有五百眷族之萨伽(枝鹿)鹿王,彼亦身为黄金。 彼时波罗奈王热心狩鹿,无兽肉不能饮食。因此,使人民中止职业,总招集商人农夫,日日出狩。诸人自思惟:「王使我等中止职业,我等莫如于御苑撒下鹿之食物,准备饮料,使多数之鹿进入御苑,然后封闭入口,奉献与王!」于是彼等皆于御苑植鹿常食之草,并准备饮水,于入口处施行警戒,手执棍棒及种种武器,率领市民进入森林,探寻鹿群,并云:「捕其中间之鹿!」于是包围一由旬之场所,向前推进,逐渐以尼俱卢陀鹿与枝鹿之住处为中心采取围堵。诸人发现鹿群,以棍棒激打树木、灌木与地上,将鹿群由密林之住处逐出,鸣响剑、枪、弓等武器,扬发大声,逐鹿群进入御苑,封闭入口,向王告曰:「大王!每日出狩猎,我等之职业废弛,今我等由森林逐鹿前来,满入王之御苑,今后王请每日食鹿之肉!」言毕向王告别而出。王闻彼等之言,住御苑遍观鹿群,见有二匹黄金色鹿,王命保证二鹿身之安全。自此以来,某时由王躬行射一鹿持归,某时由厨夫往射持归。鹿每见弓,为死之恐怖而逃避,二三只被射,疲病死亡。鹿等以此事告知菩萨,菩萨呼枝鹿王前来曰:「友!鹿多失去,虽然终必被杀,今后勿使王用箭射鹿,规定鹿之顺序往断头台上赴死!一日由予之眷属,一日由汝之眷属之顺序当值,往断头台横卧延颈受戮!如是可免多鹿受伤!」枝鹿王曰:「汝之意见甚善!」与以赞成。其后当值之鹿往断头台上伸颈而卧。厨夫来此,当即取去横卧之鹿。 某日枝鹿之眷族中一怀妊之鹿当值。彼女鹿往枝鹿王之处诉告曰:「予怀妊故即将生子,不能以母子二人当值,王请跳越予之当值!」枝鹿王云:「汝之当值不能由他鹿转代,须知此汝自身之果报,汝可前往!」女鹿不得枝鹿之同情?往菩萨之处告知。菩萨闻其语云:「善哉!予往!予代汝之当值!」自身前往断头台上附头而卧。厨夫见此谓:「受安全保证之鹿王,何故卧于断头台上?」于是急往王前告知此事。王立即乘车带诸侍者来菩萨之处见彼,王:「鹿王!予保证汝身之安全,何故卧于此处耶?」鹿王:「大王!怀妊之鹿来告:『请将予之当值转令他人。』予自身不能以某受死者之苦转令他人蒙受。因此,以自己之命付与彼女鹿,卧此处领受降临于彼女之死苦。王请勿作他疑!」王:「黄金色之鹿王!予从未曾见人中具备有此忍辱、慈悲、哀愍之德者,因贵君之福荫,使我心清。汝请起立,予与保证贵君与彼女鹿之安全。」鹿王:「予二人得受安全保证,他者将如之何?大王!」王:「以外者亦均保证安全。」鹿王:「如是,御苑中之鹿,得保证身之安全,其它处者将如之何?」王:「彼等亦皆保证安全!」鹿王:「今鹿已为安全之身,他之四足类者将如之何?」王:「彼等亦皆保证安全!」鹿王:「大王!四足类如得安全,二足鸟类将如之何?」王:「彼等亦皆保证安全!」鹿王:「大王!鸟类如得安全,水栖鱼类将如之何?」王:「彼等亦皆保证安全!」如是大萨埵(菩萨)对王恳请一切生类之安全,由座起立,请王保持五戒后云:「大王!应行正道。向父母、子女、婆罗门、居士、商人、农夫之间应行正道!施行平等,命终之后,乐生天人境界!」以佛之威光向王说示正法,其后数日间,止住于王之御苑,与王以教诫,由鹿群围绕进入森林。 彼牝鹿后产一如莲华蕾之子。其鹿子某时游戏接近枝鹿,鹿母见之谕其子曰:「吾子!今后勿往彼处,当往尼俱卢陀鹿之处!」彼女唱此偈日: 仅于事榕树鹿 绝勿近住枝鹿 于枝鹿之前生 不如榕树前死 其后,鹿等被保证,虽食谷类,诸人云:「此鹿等为受安全保证者!」是故无人掷打与追赶。诸人集于宫廷,向王申告此事。王曰:「予以信心故,与尼俱卢陀鹿之恩惠,纵然舍弃领土,亦不破誓约!汝等且去!于我领土内不可害鹿!」尼俱卢陀鹿耳闻此事,集合鹿群,制告诸鹿曰:「自今以后,不可食其它之谷类。并向诸人如是告知:「今后农夫为保护谷物,勿庸造墙,可绕田结叶以为目标。」自此以来,任何田地,皆结叶以为目标,相沿成习。而此后凡立有结叶目标之处,鹿即不入。此乃由于受菩萨之教诫而来。如是菩萨教诫群鹿,全其定命,与诸鹿同随业报而离此世。王亦守菩萨之教诫,积善行随业报而去世。 结分佛言:「汝等比丘!我为长老尼与王子迦叶之救济者非自今始,前生亦复如是。」佛述此法话后,转四谛之说法,并连结此二事情之话,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枝鹿是提婆达多,其眷属是提婆达多之眷族,彼牝鹿是长老尼,其子是王子迦叶,王是阿难陀,尼俱卢陀鹿王即是我。」 注 1 死后更不再生。 2 见次偈。 3 中部经典第二十三经。 (菩萨═树神) 序分此本生谭为佛在祈园精舍时,为对昔日之妻(故二)诱惑所作之谈话。此于第八篇根本生谭(四二三)中将再说明。佛向比丘言日:「汝比丘!汝于前生为此妇人故而丧失生命。」比丘等为明此意向佛请愿。于是佛说明他生隐秘之因缘。 ──此后不言诸比丘恳愿及佛说前生隐秘因缘之句,只云「为说过去之事」。如是云者,应知比丘之恳愿乃至有丛云出月之譬喻,其隐秘因缘之所存,皆与上述为同样之结构。 主分昔日,于摩揭陀国王舍城之摩揭陀王治世时,于摩揭陀国住民之收获期,对鹿为最大之灾难,鹿即进入森林之山麓。此处森林栖有一匹山鹿,与近村栖有一匹年青之牝鹿相亲,彼鹿由山麓来至近村将归之时,心为牝鹿所夺,彼等一同由山麓降下,尔时牝鹿向彼云:「汝诚为愚痴之山鹿!近村乃危险可惧之处,汝勿与予同行。」然彼为爱着之心所诱引而不知返,彼等一同前行。摩揭陀之住民知鹿由山麓下来,沿途立于隐密之处,于此二鹿前来之道上隐藏,牝鹿嗅得人之体味,知有猎人。彼女鹿使山鹿先行,自己附随于后。猎师忽放一矢而杀鹿,牝鹿知其被射,跳起奔逃,迅如疾风而去。猎师由小屋出,往鹿之处,焚火炙肉,食之甚美。所余滴血生肉,以棒担之归家,喜悦子女。尔时菩萨生为森林之神,见此因缘,乃曰:「此愚鹿之死,非为母亦非为父,乃全为爱欲!人因爱欲,虽得善趣,终于恶趣受断手1等之苦痛及五缚2等种种苦恼。使他人受死之苦痛,于此世应与非难;以妇人为一国之长,横行命令应与非难;又受妇人支配之人应与非难。」彼以一偈示此三非难,林中诸神齐声称赞:「汝言甚是!」以香华供养菩萨。菩萨以如甘露之音声,响彻林中而以次偈说法: 尖矢深伤人 身受其祸患 妇人之指导 国受其祸乱 妇人之支配 诸人蒙耻辱 以一偈说明应三非难之事情,菩萨示佛之威德响彻林中而为说法。 结分佛为此法话后,说明四谛,说四谛法话竟,此悔恨之比丘达预流果。佛连结此二事情作本生今昔之结语: ──「连结此二事情」之句,今后不言,只言「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应知虽然不言亦与上述为同样之结语──「尔时之山鹿是悔恨比丘,牝鹿是其妻,示爱欲之灾说法之天神即是我。」 注 1 断手、断足、断首、去势等之苦痛。 2 五缚为两手、两足及胸之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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